白玉天来到河水边,见到几艘渡船,不见摆渡人。四围扫视一眼,见不远处有着光亮,寻了过去。
来到一间木板木条搭成的矮房子前,一对六十来岁的夫妇正坐在里边吃着夜饭,白玉天走近前去,小声问道:“老伯,能载我过的河去吗?”
老汉放下碗筷,起得身来,将白玉天看了看,回话道:“公子,我那船儿不大,河水湍急,要不你明早再过河吧!”
白玉天拱手道:“老伯,白日渡人一回多少钱,我给你双倍的价钱,可好?”
妇人见之,放下碗筷,起得身来,温言道:“公子,你切莫多想,他爹几代人都以摆渡为生,时时谨慎小心,只为求个平安,不是钱的问题。”
白玉天听过老妇的话,心里有些犯难,温言道:“老伯,这边的客栈好像不欢迎我入店寄宿,为了不夜宿山野,想到对面碰碰运气,不是也不急着过河了。”
老汉听过,有些不可思议,轻声问道:“公子莫非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白玉天见老翁脸色有变,想起鹿溪客栈的事儿,如实回道:“不瞒老伯,我本是受了蒋总镖头之托,去龙威镖局帮忙的。可不知道什么缘由,人未过的河去,面都没见上,龙威镖局那些人却把我当成了敌人,事先四处传话,害得客栈都不愿意留宿我。”
老妇听过,觉得白玉天的言语有假,说道:“不应该啊!龙威镖局的蒋总镖头在衢州闻名遐迩,从不胡来,一心行善,地地道道一个老好人,不可能出现这种事情的。”
张燕儿走了来,近的前去,接话道:“蒋伯伯已被人暗害,过世了。”
老汉看了张燕儿一眼,厉声道:“姑娘,你胡说什么!蒋老爷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有人去暗害他呢,定是谣传。”
净隐道长走近前来,温言道:“老哥,人死不能复生,他蒋道功真的仙逝了。”
老妇走出木棚,见过道长,说道:“道长,你跟他俩一起的?”
净隐道长回话道:“蒋道功临死前留下遗命,让眼前这孩子继任总镖头之位。我见这孩子身单力薄,便陪他前来,看看能不能混个人情,了却蒋道功的生前遗愿。”
老汉以前见过净隐道长,他的话自是可信的,出得木棚,寂言道:“也难怪了,龙威镖局是瞿、蒋几代人的心血,随意给外人抢了去,那蒋少爷岂可善罢甘休!”
净隐道长说道:“我陪这孩子前来,不是去抢夺他瞿、蒋两家的镖局,只是想帮他们渡过难关,免得镖局就此败落,让几代人的心血付之东流。”
老汉道:“道长,你方外之人,切莫诓我。”
净隐道长答道:“老哥,看你说的,举头三尺有神明,不畏人知畏己知。我就一道人,不求名来不求利,只求后半生一碗斋饭,那用得着诓骗你。”
老妇听过,对着老翁小声道:“那你渡他们过河吧!”
老汉将妇人拉到一旁,小声道:“若是这样做了,花镖头一旦查下来,知道是我们渡人过的河,岂不再无人可渡了。”
老妇小声说道:“他花彪欺骗我们在先,我们失约在后,不算违背道义。况且当时答应下来,是看在蒋总镖头的面儿上,不是看在他花彪的份上,何须看他们的脸色行事。就算被他们恃强凌弱,日后挤兑,不是还有官府吗!”
老汉觉得有几分道理,鼓起勇气,走近了来,朝净隐道长说道:“道长,那你们上船吧。
”
白玉天微微一躬,感谢道:“多谢老伯!多谢大婶!”
老妇从木棚中点亮一个大灯笼,递给丈夫,道:“几位好走。”
老汉打着灯笼,朝不远处的船只走去,白玉天话别老妇,紧随其后。
四人来到渡口,老翁等三人上的船去,坐好了来,解开岸边的绳索,上的船去,挂好灯笼,撑起竹篙,朝对岸摆渡而去。
河面有风,河水湍急,船只左右摇晃不停,极为惊险。
张燕儿心生害怕,扑入白玉天的怀中,紧紧地搂住白玉天不放。
白玉天很想将张燕儿扶出怀抱,但见夜色一片,船只又摇晃的厉害,便也随了张燕儿的意。
迎风搏浪,老汉极不容易将船儿划到对岸,靠的岸去,将手中竹篙插入河底。
三人下得船来,白玉天摸出一两银子,递给老汉。
老汉将银子挡了回去,道:“公子,我冒险渡你们过河,不是为了这点银子。”
白玉天收起银子,对着大叔温温一躬,道:“谢过老伯!日后酬谢。”
大叔拔起竹篙,一竿到底,船儿离岸,朝对岸慢慢而去。
白玉天三人上的河岸,朝着灯火处寻去。
一段路程走过,三人从西南门进城,见着四处灯火通明,心里欢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