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家主。”
佻军,齐达,目光一凝,接过令符。
他们对于令尹子般的称呼不是令尹而是若敖氏的家主。
若敖谈正要命人通传,远远地见着有若敖六部的将士告别令尹而去,踢踏的军靴声和兵器相撞声,让人心惊。
若敖谈见此问着管家,“大半夜的,这么多若敖部将因何出动?”
“老奴不知。”
管家目光一闪,回道,然后劝若敖谈早点回去歇息,可是若敖谈的目光却落在那不断向外涌出的一波波黑色兵潮上。
一颗心脏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这不是又要出事吧?”
“老奴不知。”
管家依然摇了摇头。
“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
这一晚,各个军队出动,先是五成兵马司,又是虎偾禁军,然后若敖六部……
巨大的喊杀声不断,城中街道染血,也不管是不是犯禁,战马的碰撞声,激烈的喊杀声响彻都城王宫内外。
五成兵马司熄灭的大火又再度高燃,城楼上有人点起了火把。
厚重的城门上先是插着黑凤旗和的若敖六部的黄金凤旗,有人手持屠刀一样劈开了城门,漫天的血光轰然而起,整个荆蛮天地因此一夜连变数次颜色。
战火点燃了郢都,若敖四部的部队和西城门上的令尹子般的若敖五部轮流抢夺着城防的控制权。
天光大亮之时,大雨停歇。
骄阳初升。
一场夜乱随着有人的禀报之声似乎划下终结。
当越椒重伤而死的消息传回到若敖府的那一刻,囚禁在独院的周菁华听到消息连连摇头,眼泪不知不觉落下,不信地道,“你们骗我,他不会死!他一定会来接我的!”
“不……不,他没有死,他只是重伤而已,我哭什么?”
周菁华用袖子擦掉眼泪,语带哽咽道,“他说了要把整个楚国都捧到我面前……所以他不会死,也不能死!”
这个答应她的男人。
怎么敢不兑现承诺就死去?
禁军满身是血的冲进了她被关着的独院,紧随其后的又是若敖六部冲了进来,他们要将报信的带走,并罗列了越椒各种不敬不尊之罪,尤其火烧祠堂,五成兵马司动乱都扣在从来桀骜不驯的男人头上,甚至要连她一起锁拿。
若敖子良闻言嘴唇上下一抖,彻底地昏厥不省人事,其余人等则表情万分精彩,尤其以吕氏为首简直大声直呼,“狼子野心,该杀,否则乱我若敖氏百年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