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一天到晚面无表情,板着一张脸,死气沉沉的。
几经犹豫,终于决定,重返家乡。
宁王族十数年。
除了陈庆之,花荣,以及自己少帅,这位巍峨男子,其实没有什么朋友。
以前是不屑于交朋友,后来权势越来越大,身份越来越贵重,反倒没什么人,敢做他的朋友了。
至于亲人,更是凋亡的七零八落。
这一生,光芒显赫,无敌于世。
可,终归是感觉少了点什么。
“丰都……”
记忆回溯少年时,一家老小为逃饥荒,从那座名为丰都的小村落,一路北逃,流浪他乡落叶归根之后,似乎,是第一次意识到,该回去看看了。
丰都距离北川很远,远到隔了几座山,几条河。
七天七夜,只身上路。
披星戴月的归乡人,终于看到了那条直达丰都的崎岖山道,多年过去,那条路,依旧坑坑洼洼,没被岁月改变一丝一毫。
‘小容芷,我明天就要离开丰都了,以后想我的时候,就抬头向北看看?’
‘我才不要想你,讨厌鬼,走吧走吧,以后再也不要回来了,讨厌!’
‘小容芷,别急着嫁人,说不定哪天我就回来娶你了。’
‘讨厌……滚!’
十几岁的他,拍拍只有六七岁的她的脑袋,嬉皮笑脸道。
谁说热血男儿,无柔情?
谁说一代名将,铮铮铁骨,心中装不下一位俏佳人?
“我之一生,志在千秋霸业,儿女情长,似乎注定与我无关?”临近山道,白起罕见得露出一缕无奈笑容。
自家少帅曾经取笑他,行军布阵举世无双,可,论及感情,简直是不折不扣的低能儿。
以致于三十出头,依旧孑然一身。
哪怕是陈庆之,花荣也不止一次旁敲侧击的提醒他,该成家立业了,打仗又不能打一辈子,卸下戎装后,终归是要回到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当中。
每次提及这种头疼事,要么装作没听见,要么避而不谈。
久而久之,也就无所谓。
如今,临近回家的路,想起年少时,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天天哥哥长,哥哥短的小小容芷,心头没来由的一阵怅然若失。
离家近二十年,曾经的她,不出意外,应该嫁人了。
或许,早已过上了相夫教子的平静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