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仍在养心殿处理政务,由柳重水领姜瑜出宫捉魃。
“姜先生何处人氏?”
一前一后,柳重水询问的声音温和。
怀抱尸块的姜瑜却情不自禁的打着冷颤,他立刻回答:“小民家住阳县。”
提起阳县,柳重水哀叹一声驻足同姜瑜并肩:“望君节哀。”
他的身边冷气四散,炽热顿时烟消云散。
对这位人形空调,避暑神器姜瑜不由得心生几分好感。
但是一码归一码,把他抓到京城受罪这个仇还是要清算的。
他摇头道:“本就孤苦伶仃,旱魃屠县对我而言不算什么。”
“难怪。”
柳重水恍然点头,他又看向身侧姜瑜怀里的冰块笑问:“借陛下之势,除心恨之人的感觉如何?”
对方既然直言,显然不觉得心引一事是真的。
姜瑜索性坦率交代,他怀紧冰块啧啧有声:“十分畅快。”
“真性情!”
柳重水哈笑夸赞后声音又转变的极为阴狠:“君既受皇恩,理当忠君之事,望君勿生异心,否则君命危已。”
他的话如同一根银针戳进姜瑜心里。
怀里的冰温提醒着姜瑜柳使的实力。
“若是要跑路的话,旱魃能护我周全吗?”
姜瑜将这疑问压在心底,然后嘻笑道:“柳使玩笑了,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陛下乃圣明之君,小民岂会叛恩?”
听到这番话,柳重水又满意的眯起了眼:“姜先生很会说话,希望等见到旱魃时姜先生依旧能发挥自己的口才。”
“发挥口才?”
姜瑜眼珠骨碌打转,他十分讶异道:“你们仍要招揽旱魃?”
“姜先生果然有智慧。”
柳重水含笑瞥他怀中冰块:“想来必能马到功成,不负皇恩。”
姜瑜十分费解道:“可旱魃杀了人啊!”
“可我是证人。”
柳重水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叫姜瑜毛骨悚然。
两人并行,柳重水继续道:“姜先生不了解朝野局势,不知当下对陛下而言已经称得上迫在眉睫。”
姜瑜来了兴趣:“哦?”
“西郊发生命案,京城府尹却敢压到早朝时再报,我被院长看住无法传递消息给陛下,导致陛下对此一无所知,如今朝廷奸臣当道,皇权旁落,陛下无人可用啊!”
柳重水没有丝毫隐瞒,将朝中局势全盘托出:“陛下急需一面大旗立威,目前能充当这面旗帜的只有旱魃。”
姜瑜费解提问:“那宦官呢?文官势大,用宦官制衡啊。”
柳重水淡淡解释:“先帝耽于逸乐,重用宦官当权,太子甚至因此被废。陛下即位后吸取教训,整顿宦臣,废除司礼监批红、监察等权利。后又国库空虚,陛下爱民,不忍增添赋税,于是开源节流,裁减宫人,司礼监名存实亡。”
姜瑜啊了一声:“按柳使的意思是,整个京城和陛下一条心的就你和许仁杰许大人了?”
柳重水微笑点头:“李公公算半个。”
姜瑜并不奇怪李公公为什么算半个,司礼监都被削废了还能和皇帝一条心就有鬼了。他追问道:“那其余人效忠谁呢?不效忠陛下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柳重水耐心解释着:“朝野党派林立,势力较大的是以太傅为首的废太子一派同以大将军为首的健王一派和以礼部尚书为首的现太子一派。”
“现太子?”
姜瑜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