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见形势不对,立马举剑挡在慕容嫣身前,回敬道:“姑娘,你这是何意?我们只是路过,不小心多看几眼。”
“吓唬谁呢,你以为就你有剑?姑奶奶也有!”话音未落,不知从哪钻出来一个乞丐,跳起来扇了这女人一巴掌。
“你这是糊涂了,这是谁都不认得?”那乞丐随即对白凤恭敬道:“白少侠,你大驾光临,我们金钱鼠有失远迎,请随我来……”
白凤闻后,方才放下手中宝剑,并低声对身后的慕容嫣说道:“嫣儿,跟紧了。此地凶险,不是什么玩耍的地方!”
很快,他们便来到金钱鼠的老窝里,见到那位自称鼠驼子的老大哥。当时他还在给酒窖里品查私酒,看看质量有无参差不齐。不过一听见白凤前来拜访,即刻就扔下手中的东西,一瘸一拐地走回到地面上摆好酒宴,静待客来。
他非常重视这段友谊,好像是再续自己与高赘的前缘一样。在鼠驼子心里,恐怕除了自己的生意和手下的兄弟们,便只有白凤和高赘能占一席之地了。
只不过,白凤与慕容嫣此次前来并不是为了喝酒赴宴,而是要问明白一些事情。这件事,自然便是关于那起“劫银案”的幕后真相。
面见鼠驼子,白凤二话不说,他甚至还没有就座入席,便问道:“前辈,你应该知道那抢劫万两白银的幕后主使该是何人吧?”
“知道又如何?白小子,你这是要干什么?”鼠驼子十分不解,原以为对方是来叙旧情、谈人生理想的,岂料白凤开口便要知道本不该知道的事情。
“你旁边的姑娘是谁?”鼠驼子接着问道:“你要送女人予老朽,引我开口?那你可真是小瞧人了,白公子。”
“不,前辈。这位姑娘叫慕容嫣,是于我而言,最亲近,也是最重要的人。我的父母、师父都死了,她是我世上唯一的亲人。”白凤作揖道:“我带她来,是想让大家互相认识一下,前辈都将我当成兄弟了,在下自然也要信任你们。”
“呵呵呵。”鼠驼子端坐在那,冷笑道:“自己献上把柄,来交换老朽所知道的消息?你不会这么天真吧,白少侠?”
“前辈,我自然知道,你现在拉拢我,必然是有所要求,留我一命,日后定有作用。”白凤道:“比起前辈这些‘真正的恶徒’,在下还是更害怕那些看不清的‘伪君子’。”
“哈哈哈……”鼠驼子登时大笑道:“你这小子,有意思!不过你必须答应我,千万不能做傻事!”
“在下任何事情都不会做,只想知道自己以后要面对的人到底是什么底细。”
“好!你猜的不错,幕后主使就是赵家!”鼠驼子说罢,长吁一口气,宛若心中的重担终究放下,开始喋喋不休:“唉,官商勾结早不是什么新鲜事,只不过这里面有金钱鼠的好处,要不然,谁愿意管他们的破事!”
白凤听到事实真如自己所料,不禁桀然笑道:“前辈说的是,在下眼拙,居然需要那么久才看清。只可怜那娄家女儿,一直被蒙骗在其中,估计就算她知道事实,也不敢相信吧。”
“凤哥哥,那我们以后该怎么办?难道还要继续为赵家做事?”慕容嫣颤巍巍地站了很久,终于忍不住说了几句。
“嫣儿,我们本就不为赵家做事,我们是为了赵兄,是为了朋友。”白凤回道:“我们曾经共患难,同生死,如今到了御夷镇,还赐予我们一片安宁之地,我们理应为他做事。”
“这就对咯,白小子,你还是能分清是非的嘛!只要等到老小子死了,那赵括一样把持御夷镇的命脉,到时候你就是不想做官,他也会给你弄个官做!哈哈哈……”
“前辈!”白凤正想出口反驳,不过转念一想,对方乃是彻头彻尾的恶棍,根本听不进自己的金玉良言,便觉得不必再费口舌。
“既然前辈都把事情说完了,那我等便先行告退了。”
说罢,他们二位踏出金钱鼠的老窝,怀着别样的心情,看那一个个街头巷陌。这里能让白凤想起江州的外城,只是当时他正在与赵小妹一起追赶掳走慕容嫣的符文涛,无暇停下脚步,细细观察一番。
许多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都蜷缩在一个个被遗忘的街角,即使是金钱鼠也赡养不起那么多的难民、流犯,提供不了那么多的工作,而这些人又不被御夷镇人所接受。他们是真正的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