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地遐想了片刻,猴子擦了擦嘴角,将幌金绳揣进怀里,正要离去,又起了心思,上前几步,用金箍棒挑开了那遮掩老太太原形的衣袍。
“呵,原来是一只九尾狐狸,竟给自己住的山和洞府,取名叫压龙?也是有趣,有趣。”
“不过那两个魔王,头生肉角,原形绝非狐狸,而像是两团金银气?”
“这是拜的干娘亲?”
猴子挠着头,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圈,坏笑道:“既然如此,我老孙倒是可以借这九尾狐的身份一用……”
思虑罢,猴子拔出四根毫毛,变作精细鬼、伶俐虫的模样,又化了两个压龙洞的小妖,抬起轿子,向莲花洞走去。
猴子真身则变成九尾老狐,斜靠在轿子上,随着分身的走动,而在轿子上一起一伏,脸上挂着笑呵呵。
不多时,猴子和他的分身就来到了莲花洞前。
看门的小妖被毫毛分身敲开了门,急向里报:“大王,奶奶来耶。”
金角银角听了,赶忙摆上香案迎接。
待到猴子变化的九尾老狐进洞,可见大小群妖,都来跪接,鼓乐箫韶,一派响喨;博山炉里,袅袅香烟。
“好排场,这两个魔王也是有一番孝心的。”
猴子在心里暗暗感叹道,面上却摆出一副喜色,模仿着老狐的步子,娇娇啻啻,扭扭捏捏,直走到正厅中,南面坐下。
金角银角也不含糊,当场对猴子假扮的老狐跪倒磕头道:“见过母亲,孩儿拜揖!”
“哎!我儿孝顺,快快起身,快快起身。”
猴子走在上首,占了大便宜,暗地里肚子都快笑破了,面上荡漾着笑,弯腰伸手虚扶道。
这一弯腰啊,笑到了恰好吊在猴子身后上空的猪八戒!
只是八戒身形被缚,嘴又被堵着,开不了口,只是在空中扭了起来。
看得下方的沙僧,对陈启担忧道:“师父啊,二师兄老是这般扭来扭去,怕是被吊在上面,又堵住了嘴,受了气,发起了羊癫疯哩!”
“胡说,”陈启淡定的摇头,一本正经反驳道:“八戒原身是头猪,怎发得了羊巅疯?他要发,也只能是发猪瘟。”
“哈哈哈,师父说得在理,在理。”
沙僧被陈启逗笑了,咧嘴笑道。
也知道是自己想岔了,就自家二师兄的性子,还能受什么气?
八成是这洞里潮湿,蚊虫颇多,叮咬上了二师兄吧。
那么,八戒在笑什么呢?
原来啊,猴子这次变化,又忘了收本性,一弯腰,露出了一根猴尾巴!
八戒被吊在后方,正小心打量妖魔聚会,见那两个魔王,被猴子哄骗,跪地磕头,自然是忍不住笑了。
只可惜,被堵住了嘴巴,不能和师父、沙师弟一起分享这件乐事了。
结果没等八戒乐完,下面的陈启二人却拿他当耍子取笑了。
气得八戒使劲摇晃起身子,想告诉自家师父:俺老猪哪里是遭了猪瘟?分明是那遭了瘟的猴子到了!
却说另一边,二魔王见过了假老母,叙说起了此番目的:
“母亲啊,我等捉了唐僧,但恐他手底下有个徒弟,结拜的兄弟多,烦不胜烦,特让精细鬼两人前去请你的时候,让你带上了幌金绳,可带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