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气得满脸通红,狠狠瞪了他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疯子。”
说完,她侧身越过葵榠,大步走到床边,一把掀开被子,整个人重重地躺了下去,接着便
毫不犹豫地闭上了疲惫的双眼。
见状,葵榠站在床边无奈地笑了笑,轻声自言自语道:“蛤,你睡吧。”
说着便轻手轻脚地转身走了出去,走到门口还不忘轻轻把门带上,那关门的动作轻缓得生
怕惊扰到床上假寐的人儿。
葵榠离开房间后,并未真的离去,而是倚靠在门边的墙上,微微仰头,阖上双眸,长舒一口气。
走廊里静谧得只听见他略显粗重的呼吸声,脑海里不断翻腾着刚才与陆南的一幕幕交锋,
那丫头决绝又倔强的模样,像根刺扎在他心里,却又奇异得让他着迷。
过了好一会儿,葵榠直起身,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声音冷冽得如同寒夜的风:“去
查查陆南近期所有的行踪,事无巨细,尤其是她频繁出入那家酒店前后接触的人。”
挂了电话,他嘴角浮起一丝不容察觉的苦笑,自己终究还是没忍住,真如她所说那般“发癫”行事了。
房间里,陆南听着门外渐远的脚步声,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睁眼望着天花板,满心的无奈与困惑。
她不知道葵榠今日这番荒诞行径到底所为何来,更揪心他提及孩子那话,攥紧被子的手关
节泛白,暗暗发誓绝不能让这莫名的变故波及到孩子。
几日后,葵榠坐在宽敞却清冷的办公室里,面前摊着一份份关于陆南的资料,越看脸色越阴沉。
资料里并未查出什么异常危险人物。
葵榠眉头紧锁,满脸阴霾,在宽敞却冰冷的办公桌后来回踱步,地上的厚地毯都快被他踏
出一条无形的沟壑。
片刻后,他猛地顿住脚步,按响了桌上的传唤铃,声音低沉又带着几分不耐:“叫大黑进来。”
没一会儿,身形魁梧的大黑推门而入,脚步匆匆却又带着一丝谨慎,站定在葵榠跟前,微
微低头,双手垂在两侧,恭敬道:“先生,您找我。”
葵榠并未立刻回应,只是抬眼,犀利的目光如两把利刃直直刺向大黑,那眼神似要将他看
穿,良久,才缓缓开口,嗓音沙哑又急切:“她真的什么都没做吗?一点异常举动都没有?”
大黑赶忙挺直腰板,眼神笃定,语速飞快地回道:“是的,先生,这几天兄弟们盯得紧,
她的日常极为规律,上班、回家,没什么可疑行径,连可疑的人都没靠近过她。”
葵榠眉头拧得更紧,双手不自觉攥成拳头,关节泛白,上前一步逼问道:“那她去那做什
么?好端端的怎么会频繁出入那个地方?”
大黑被这连珠炮似的追问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厚实的手掌下意识挠了挠后脑勺,脸上露出
几分窘迫,嗫嚅道:“这…我也不清楚。兄弟们确实没查出缘由。”
葵榠闻言,狠狠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仿若实质的怒火,咬牙切齿道:“我没说你,一群人
连这点事都查不明白!”
说罢,烦躁地挥了挥手,转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繁华却又陌生的街景,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