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在每个看似稀松平常的城市,每天都在上演着各种光怪6离的电影,有人死去,有人相爱,也许还有人活过来,有人失去爱,但是,自以为是看客的每个人,也许早已见怪不怪,光怪6离也变得稀松平常。
在y市的繁华地带稍偏的小巷里,隐藏着一间小酒吧,名为“帝王”,拥有与名不符的拥挤面积,和相貌名副其实的侍应生。
此刻,门内一年轻侍者正很努力的不让自己好看的眉头皱起来,太阳穴隐隐青筋暴起,微笑得几乎要露出假象,微微颤抖的嘴唇显示他的忍耐几乎要到极限。
千树其实不怎么喜欢这份工作,对着不管喜欢还是讨厌的,都要“热情”的微笑说:欢迎光临,请问几位。
可是两周前,在把口袋里仅剩的2块5毛钱交给买阳春面的大婶后,他只能毫不犹豫的选择走进帝王,对老板说:我就做服务生吧,不过我要预支薪水。
然后看老板眉开眼笑,心里暗自嘀咕:不就省了个打手钱嘛,至于笑得好像黄鼠狼捡到鸡嘛?
嗯?不对,我不是鸡!
没错,其实他本来应聘的是保安,想着高兴的时候,可以到处转转,不高兴的时候,就躲在休息室。
可是,老板在把他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扫了三遍以后,坚持说:不行,做保安真浪费,做侍应生吧。千树愤愤的冲出门,坚持了一顿午饭(吃了那碗最后的阳春面)的时间后,向老板屈服了。
回到此时此刻,千树看着刚刚从自己眼前走过的帅哥,心里在狂吼:你在挑战我的忍耐极限吗??要不是看你小子一张脸长得还不错,你以为你还能安然无恙的在两小时内,进进出出6个来回吗?!!不就想搭讪那个坐在聚光灯下的小白脸嘛,干嘛非要来来回回折腾我,你以为说欢迎光临不用费力气吗??!
6啸成自然没学过读心术,听不见千树的怒吼,事实上,即使他学过,现在大概也是听不见的,事实上,此时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无辜最不知所措最应该愤怒的人。
当他无奈的第七次跨进帝王时,他觉得也许全世界都应该听到他的哀嚎了,可是拯救他的恩人,仍旧没有出现。
他只好继续假装今天第一次进入酒吧,第一次看见聚光灯下闪亮如明星般的那个小男人。
6啸成第七次坐到了某个幽暗的角落,事实上,除了那一抹灯光照亮的小男人外,哪里都可以称作“幽暗的角落”。
狭小的空间,显得有些近的距离,过亮的光打在小男人的脸上,让他看起来神圣而落寞,遥远又触手可及。他看似无意的瞥向6啸成的方向,却掩盖不了眼中闪闪亮的期待。
“怎么办?该死的,为什么又看傻了呢?真是太没出息了!”6啸成暗暗骂着自己,站起来整整衣服,第七次径直走向那束光,坐到那个小男人的对面。
小男人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开始上扬,露出暧昧的微笑。6啸成很不争气的再次失神,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你叫……叫什么?我……我想……想认识你,可……可以么?”
小男人不由“哧哧”笑了起来,狡黠的摇着头:“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啊,要不然,再重来一次?”
6啸成无奈地张着嘴巴,终于还是没说出话来,沮丧的再次走向门口。“其他人一定以为我是猴子!!他到底是怎么说服老板搞来那么一盏灯,弄得别人想不注意都难!”
千树看着第七次向门口走来的这个英俊的男人,听见自己心里“嘭”的一声——火山爆了!
“欢迎下次光临,请走好!”千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温和一点,要是被炒鱿鱼,他可还不起欠老板的薪水,“这位先生。先生!喂!帅哥!”
被一声巨喝从沮丧中叫醒,6啸成茫然的回过头,看着门口这个漂亮的侍应生,疑惑地问:“你叫我?”
千树觉得自己的脸一定扭曲了,上帝保佑刚才的声音没有大到把老板引来,当然,他一直很怀疑上帝会不会听自己祈祷。
千树假装清了清嗓子,重新用温和的声音回答:“是的,先生。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您有没有听过一个笑话:是这样讲的。
说有只鹦鹉很聪明,会说‘欢迎光临’和‘谢谢惠顾’,于是主人就把它放在店门口招揽生意。有一天,有个人觉得很有趣,于是不停的进出这家店,听鹦鹉说‘欢迎光临’‘谢谢惠顾’。很多次以后,鹦鹉终于朝店里说出了第三句话‘老板,有人玩你的鸟’。”
“啊?”6啸成觉得自己现在张大嘴巴的样子一定特别傻,“没有听过,今天第一次听到,很好笑,谢谢你安慰我。你也觉得我很狼狈吧?”
千树觉得自己一定会暴走的,这个人没神经吧??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吗??好吧,看在他是帅哥的份上,“先生,你如果真的想搭讪那个孩子,可以表现的更沉着一点啊。比如请他喝个酒,聊聊人生啊……”
“不行,不行,他还未成年,不能纵容他喝酒”6啸成一个劲的摇头。
千树哭笑不得的指着他的脑门:“你真的成年了??现在谁还管成不成年啊?”
6啸成恍然大悟状,笑了笑,“也是,他一定是很讨厌被看成孩子的吧。”
千树看着这个人的微笑,不由的怔住了,真是温柔的微笑啊,如果是这样的人的话,一定会幸福的吧……
“喂!”一声略显稚气的喝声让千树不得不停止妄想,一回头,现原本在聚光灯下坐了2个小时,拒绝了某人七次的男孩子,不知何时冲到了他面前,一脸敌意,怒气冲冲的样子。“他是谁?你干嘛对他笑得那么温柔?”
千树看着几乎要把他的鼻子戳通的修长手指,惊愕得不晓得说什么。
6啸成揉了揉这个前三分钟还对他不理不睬的孩子的头,“珤珤,别闹了,我错了,不应该把你当小孩的。”
“宝宝?难道你还有个弟弟叫贝北??”千树低声的嘀咕着。
珤珤执拗的看着6啸成:“啸成,我问你他是谁,你们在说什么?!!”
6啸成老老实实地交代:“这位,额,你叫什么?”“千树,白千树”千树没好气的回答。“对,这位叫白千树的问我有没有听过一个笑话……然后我就谢谢他安慰我,就这样,没说什么。”
“哦。”珤珤的脸色顿时放晴,放下了指着某人鼻子的手指,很认真,至少看起来很真诚的对千树说:“对不起。我没有叫一个贝北的弟弟。还有我们也真的没有玩你的意思,真的,请相信我们的诚意。”
“啊!”6啸成后知后觉地大叫了一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没反应过来您说的鹦鹉是您自己,对不起对不起!”
这一晚,千树觉得自己的忍耐力一定提升到了另一个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