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做只是因为我想。和我一起旅行让你痛苦吗?没有一天感到过开心吗?”
“痛苦啊……”
可是快乐也是真实的。
他和霍兹打了个赌,若霍兹拼酒输了的话就得自行离开,赢了才能加入他们。可他本就打算装作败退,然后独自启程。他是已死的王子,注定毁灭的怪物,不如回到赫林戈边境,那里有他的同类,他可以在理智尚存时沉溺于与同类的厮杀中,既还了父母生养的恩情,又能抱持着自以为是的高洁到最后一刻。
可这人怎么就不放过他。
“那我们回去吧。”
“你说的话完全没有逻辑……”梅提欧恶狠狠地蹲下,示意早幸趴到他背上来。
她只穿了拖鞋便跑出门,那双精致的凉拖已丢在了水里。早幸钩住身前人的脖子,在摇晃中闭上眼,轻声哼唱起故乡的曲调,那是妈妈给她唱过的摇篮曲。
梅提欧认命地盯着脚下,照明的火焰勾勒出两人交迭在一起的影子,再也难以分开。
海浴
深夜的过往被若无其事的揭过,但第二日早饭时霍兹的黑眼圈还是泄露了他昨夜的不得安眠。早幸默默给面包抹上黄油,有点逃避地盯着木盘上的纹路。
都怪梅提欧,说了多余的话。
这种怪异的空气完全不影响另外两人,梅提欧在劈手夺下格鲁克准备刚端起的碗后,诚恳地把这碗甜软的李子推到霍兹面前:“霍兹将军,我需要向您致歉。”
霍兹没有接,他心头只有不好的预感:“你惹了什么祸?”
“我把你那些萌动的春心全说出去了。”
“?!”
早幸鸵鸟似的狠咬面包。
“不能怪我,学院时我俩同寝度过了那么多难舍难分的夜晚……”
霍兹忍不住起身揍他:“恶心,你什么毛病?”
“……我当时还不太会控制,不小心就看到了你那些羞耻的梦……”梅提欧捂住头躲开,“还不是你心思不纯!我没说出细节就很厚道了!”
霍兹有点僵硬,不敢扭头去看早幸的表情:“……你说到什么份上了?”
“前情提要而已。”梅提欧笑着把李子拿了回来,“剩下的你自己说。”
“我……”
“我可以当没听到。”早幸飞快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