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帮忙吗?”
绿衣的诗人从走廊的一根圆柱后走出,摘下帽子向早幸行礼。
“夜莺?”克尔泽抿紧唇,他有些大意了,“偷听别人说话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不管我想不想,我都能听到啊。”格鲁克笑着捂住耳朵,“甚至能听到那个女孩的惨叫。”
早幸和克尔泽的脸色都白了。
“你有什么主意?”早幸直接开口问道。
和家暴男共处一室,亨利埃塔正在面对什么她都不敢想,必须尽快把她救出来。
克尔泽微微讶异,早幸似乎很信任这个红发男人的样子,但她们平常表现得都像是陌生人。
“很简单,把她偷出来就好了。”格鲁克似乎意外于她们为什么想不到这个办法,“她的父亲舍弃了她,她的丈夫不将她视为人,她所处的环境把她当作需要藏起来的脏东西……那如果她消失,这些人也不会有任何触动。”
“你能做到吗?”不是质疑,早幸只是在向格鲁克寻求肯定。
“当然。”格鲁克笑着凑近早幸,“只需要给我多准备点吃的。”
*
救人的方法有了,那就要进一步确认善后的方法和如何安置亨利埃塔。
这自然只能交给最对她挂心的母亲了。
早幸看到鸽子衔来一片树叶放在窗台上,这是格鲁克和她约定的暗示,代表琼斯夫人出来了。
早幸赶紧起身,向梅尔特先生道歉:“抱歉,我身体有些不适,可以去休息室躺一会儿吗?”
梅尔特先生点点头,早幸赶紧捂着肚子跑掉。
鸽子指引着她前往琼斯夫人的所在地,见到这位失魂落魄的母亲后,早幸立刻将格鲁克的计划和盘托出。
“只要能救亨利埃塔,我什么都愿意做。”琼斯夫人脸上一阵白又一阵红,看起来快晕过去了,“莎莉,求求你了……真的,拜托了,今晚我会在西尔维娅家等你们。”
安慰了她两句,早幸赶紧回到了作为教室的地下书库。
海菈还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她放下笔,脸上一如往常的笑容不减,语气却有些严肃:“莎莉小姐,我觉得你应该远离那些会弄脏你衣服的地方。”
“衣服脏了再洗就好。”早幸检查了一下身上这套制服,类似的衣服她还有五套,每日更换,一尘不染。
她不觉得自己去了什么不干净的人身边,她反而觉得坐在海菈旁边让她想吐。
她有些知道自己对海菈的厌恶来自哪儿了,她将那些曾对她施暴的人的形象投影在了海菈身上,虽然她对自己什么也没做,只是偷了她的故事。
课程结束,早幸回到房间换上以前的常服,把手杖收在了箱中。这根手杖让她能在王庭畅通无阻,却会让所有人认出她,她准备去问格鲁克看看他怎么解决她的出宫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