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来说是半岁。知道了,也是我没考虑得更全面一些。”格鲁克应下。
“说来你到底会不会魔法?”
“现在还不会。”
“现在?”早幸停下了动作,看向格鲁克,他正在老老实实地挑出枯黄的菜叶。
“这具身体的发育我也说不清楚,现在是不会,但魔法师都是突然觉醒的。难道你小时候就能猜到自己能长多高吗?”
这倒的确。但早幸想起了另一件事:“……那你说长到一定高度就不会长了是骗我的?”
格鲁克顿住了:“……只是觉得应该是这样,或者说我希望这样,不然太不方便了。”
“……你今天的晚餐减半,还有,今后不准对我撒谎。”
“怎么这样……”格鲁克恹恹地继续择菜。
朋友
早幸翻了翻日历,今天她负责看店,但坐了一早上想要见到的那个人都没有来。
格鲁克昨天和她说起了她们离开息风山脉后发生的事,希尔伯有好好地照顾他,每天都会给他送来三餐和水,却不和他说一句话。
倒是其他好奇的索恩塔法师有来找他聊天,打探他那个着名“混球师父”的事。
今年的降灵也失败了,仪式结束的那天法师们一起下了山,浓雾散开,所有法阵的痕迹被抹消,息风山脉重新回到正常的昼夜轮转之中。希尔伯带着他上了马车后问了他的目的地后更加沉默,接下来就是早幸知道的事了。
听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
但那天希尔伯消失在她的面前后早幸再也没见过他,问了其他时间看店的莉莉安也说没见他来店里。
给他准备的点心全部进了格鲁克的肚子,道歉和谎言也还塞在早幸微微生疼的胃里,没能吐出。
早幸此前写了信寄往索恩塔,没有回音。这时她才意识到她与她自认为的友人们的联系是多么的……脆弱,他们可以很轻易地单方面断绝与她的来往。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资格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样想着门上的铃铛活泼地摇晃起来,告知她客人的来到,早幸抬起头,黑袍的少年站在了她面前,许久未见的眉眼清淡如远山,额前黑色发丝随着他刚才的步伐扫动着纤长低垂的睫毛,半遮住黑水晶般瞳孔里的情绪。
“希尔伯……”
“点心,还有吗?”
“有的。”早幸慌忙从柜中取出一个纸盒子,里面装着昨天烤制的戚风蛋糕,递了过去。
“谢谢,多少钱?”希尔伯拿出了钱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