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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兄弟才明白,怎又说糊涂话。”见目光都看过来,宝钗拿帕子掩嘴道:“妹妹病着哪里离得开得用的人,你急忙唤了人来问,林姑娘一时口渴或哪里不适,你要她去哪里找人。”
宝玉一迭声恼着又是他糊涂,众人才刚松一口气,谁料宝玉吩咐着袭人将新得的几样物件包起来,“你且去问问,若妹妹有什么想吃想玩的,只要有的都给妹妹送去。”
无奈,袭人只得接了包袱,才刚离去又被宝玉唤住,指着多宝阁上的东西左挑不好右看不是,最后将元春才赏的扇子等物让一并拿了去。
略歇片刻,惴惴不安的宝玉又抬眼望着问袭人可回来了,怎不见紫鹃,妹妹是不是再不回来了。
贾母听得一头雾水,“你林姑父一家都在京中。”
“什么林姑父,林姑父早死了,哪来的骗子,快打出去!”说着宝玉一时又混闹起来,一会儿说着林家再没人了,一会儿又喊着妹妹别不理她。
贾母只得顺着话哄人,有人报王太医来了,宝钗赶忙避出,诊治一番说是痰迷之症,吃一两剂药发散了便好。
贾母又问当真如此,真无妨碍,若不好便去拆了太医院大堂等,王太医自应无妨,遂出来开药得了谢礼告退。
待送走太医,宝钗从屏风后出来道:“老太太,我家铺子刚好送来不少药材,一会儿我亲取了送来给宝兄弟。”
贾母一连道几声好孩子,宝钗又叮嘱两句好好养病,这才离去。
一时煎了药,眼瞧着宝玉又喊上一二声妹妹莫走,渐渐睡熟再无话语,贾母沉吟片刻唤了凤姐儿来。
与此同时
坐在马车里的宝钗叹一口气,哥还在大牢里,妈整日垂泪,姨妈那里也没个消息,宝玉也是个指望不上的,一时烦闷不已。
那林家哥儿怎就死揪着不放,还有那林姑娘,通身气派,学识,家境,若这些给她,宝钗不禁心潮澎湃,赶忙拿帕子拭汗,垂眸看着颈间的项圈。
当年和尚的话言犹在耳,这金锁定要玉来配。
下了马车的莺儿见姑娘不动,又爬回车上,“姑娘,药铺到了,姑娘?”
回过神的宝钗又扫一眼金锁,这玉也不止荣国府才有,心下略安稳些,开口吩咐,“你去同掌柜的说一声,包了滋补的药材我们晚些来取,现在去古董铺子。”
前几日姑娘让她打探几位阿哥品行,听闻好像八阿哥生母良嫔生辰快要到了,与八阿哥交好的几个阿哥常出入首饰铺子。
见莺儿不动,神色有些不对,宝钗收了帕子道:“也快到年下了,哥哥不在,少不得我要看看账本,免得他们张狂认不清东家是谁。”
早在江宁,姑娘便帮着看账本子,这话成功让莺儿把心中那荒谬的念头剔出,忙不迭吩咐完又爬回车上。
听闻主家姑娘前来查账,掌柜的心里不屑面上带笑迎着带了帽围的宝钗主仆入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