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决看在眼里,气在心头。
没想到,这靖安皇帝还埋怨道:“这本来朕是准备进贡赔礼的,朕也给你下了旨意了,你不听也就罢了,这如今又弄这么一出,这……这不是让朕难上加难么?皇叔!你这不是让天下的百姓活着更难了么?”
“本王让天下的百姓活着更难了?”
“是啊!这回这进贡之物得再多上三成了,不,多五成吧,要不人家突厥肯定不能答应和解了!”靖安皇帝在屋里来回地走着,埋怨着,“这到时候人家要是不答应,那……那朕这龙椅恐怕都保住了啊!”
“所以!”赫连决再也忍不住了,质问道:“所以皇上您到底是害怕这龙椅您坐不稳了啊,还是不相信咱赫家军能战胜突厥,守住城池啊!”
“这不是一个意思么!”靖安皇帝万分埋怨地看着赫连决,脸上的表情十分的难看。
仿佛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一般。
半晌道:“皇叔不用这么说话,朕也是为了祖宗基业,为了咱们大宛国的千秋万代,所以不能向皇叔这般任性,逞一时之快!”
“皇上!”赫连决此时,就仿佛被万鞭抽身一般的疼痛,他万万没想到皇上居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皇叔还有什么话说么?”
赫连决磨牙,坚持说道:“几年大灾,百姓本就民不聊生,这给匈奴进贡一事,不可不必!还要嫁***,那更是万万不可!”
“皇叔这是在逼朕么?”
“皇上!可元可是您的亲姑姑!”
“那更要为国牺牲!”靖安皇上道:“朕虽心痛,但为了朝廷社稷,只能忍痛!”
赫连决紧紧地握着扶手,指节泛白,仿佛要将那坚硬的木头。
“皇上这是打定了主意是么?”他的声音如同冬日里的冰碴子,冰冷刺骨又带着凛冽的杀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一般,目光如利箭,直直地盯着靖安皇帝。
靖安皇帝直接拍了桌子,“皇叔这是要干什么,别忘了君臣之道!”
赫连决感觉自己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在多呆一会儿,自己就要杀人了!
跟着的柳伯怄看情况,忙上前道:“皇上,老臣有一言,不知该讲不该讲。”
“说!”靖安大声呵斥着,可见也是动了怒了。
“老臣认为,这突厥人向来不讲仁义,还爱得寸进尺,若是这次咱们胜了,还要给他们送东西,那岂不是更助长了他们的士气?不如就审他们一次,也让他们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说不定他们反而不敢在犯边境了。”柳伯怄恭敬地道:“您说呢?”
靖安皇帝看了看柳伯怄,又看了看赫连决,想了想道:“丞相这是向着王爷说话啊!”
“老臣这么大岁数了,只是说出心里话罢了。”
靖安皇帝眼睛转了两圈,“让朕在想想吧!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
柳伯怄说着,拉着一声不吭还在发怒的赫连决,忙告退。
“等等,”靖安皇帝突然开口,“至于洪公公,证据也不一定是真的,就放了吧。”
“皇上!”赫连决脸色发黑,这通敌之人,居然还要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