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明正要说话,门外传来张之桐的声音,“父亲,女儿能进去吗?”
张维贤看陆天明一眼,后者把地下的碗踢到桌子下,背起张之极扔里面卧室,出来张之桐已经站到地下。
“父亲,您有什么吩咐?”
张维贤胸膛起伏,好似想骂两句,最终还是忍住了,“从今天开始住后院,等孩子一周岁的时候才能出去。”
“父亲…”
“闭嘴,不守妇道,老夫的脸让你俩丢尽了。”
有陆天明在身边,张之桐接受能力强大,喏喏低头没有反驳。
张维贤又叹气一声,“桐桐,你不知道菁菁的婚事吗?”
张之桐一愣,“不知道啊,父亲定了谁家?”
张维贤再次深深叹气,“造孽啊,府里觉得你丧夫,没有一人敢提及菁菁的婚事。”
“薛濂在女儿心中早死了十几年,您又不是不知道,女儿怕什么。”
张维贤摆摆手,“西院从此你来住,天明回府也可以到西院,以后再说吧,三年内老夫不可能让你们出现在外面。”
张之桐看一眼陆天明,脸色愤恨,“脸面那么重要吗?”
“脸面不重要,做人重要,反正天明没有府邸,你肚子大了怎么办?从今天开始不准出西院,别让老夫为难。”
“西院?不是西屋?”
“西屋和正屋没区别,当然是后院的西院。”
张之桐看向陆天明,等他决定,陆天明眨眨眼,“西院是什么?”
“假山后有个拱门,进去就是西院,国公府银窖入口所在,有池塘花园,正房与此处一般大,家里嫡子嫡女犯错禁足反省的地方。”
陆天明叹气一声,“夫人受苦了。”
张之桐淡淡一笑,完全没过多考虑这意味着什么,“郎君能说服父亲,妾身就很高兴,正好哪里都不想去,等待咱的孩子。”
英国公不想看两人扯淡,呼叫管家带张之桐到西院,把她小院里的婢女和用品连夜搬过去。
张之桐跟管家离开,陆天明撩起下摆,下跪对着英国公郑重磕头,“感谢公爷成全。”
“成全个蛋,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嫁给你。”
“不一定,晚辈若封爵呢?”
张维贤一愣,歪头想了想,最后点头道,“封爵也不可能,你为皇帝找了一条非常好的拿银子路子,但你还得娶菁菁,嫁女是为了声望,那就不能耽搁过多时间。”
“您不用给晚辈设定时间,还是那句话,威胁没用,我就是娶桐桐。”
“陆天明,老子佩服你的胆气情义,但你不是为自己而活,若这都想不通,迟早被人玩死。”
“为谁而活不需要公爷提醒,人之所以是人,一撇一捺不能错,不管晚辈如何妥协,都是为了中间那直直的一道。晚辈可以被利用,晚辈也会利用别人,但目标还是为了那直直的一道。宁断不折,晚辈不会留个骂名让人唾弃,偏离这个目标,哪怕天下洪水滔天,关我何事。”
张维贤盯着他看一会,淡淡摆手,“滚吧,做你的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