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皇绕了那么大一个弯子,最后在这里等着古月,着实让古月始料未及。
可古月就应该一口答应么?因为君命难违?
纠葛,迷茫,不知所措,古月陷入困顿无法自拔。
“民……臣女谢陛下隆恩,不过,并非臣女有意违背圣意,只是古大人已有婚约在身,请陛下明鉴!”
第一个站出来的居然是上官铃兰,倒是把古月拉回了现实,而那满脸的挣扎与痛苦,惹人心疼。
“哦?竟有此事?倒是寡人没有弄清楚了,不知是何家闺女如此幸运?”
“是晓焱的二姐唐霁凰!”被上官铃兰动容,唐晓焱也立刻跳了出来,可她忽然意识到此时此刻需要收敛,不能继续由着自己随意,“启禀陛下,臣女的二姐唐霁凰与古大人两情相悦,早有婚约在身。”
“原来是霁凰啊?倒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不过寡人得好好说说大将军你,这么大的喜事怎么还憋着呢?这不是让寡人好心办坏事了么?”
“启禀陛下,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几个孩童的自说自话不作数的。”
唐问天一脸的泰然自若,倒像是说的不关他什么事一般,可这样的发展何尝没有遂他愿呢?
但是,就这么一句话,不仅将事情定性,而且把唐晓焱想要继续为自己二姐说的话直接堵住了。
“大将军既然否定了,看来这里面有所误会?那不知古爱卿你以为呢?”
被抛来抛去的球最终还是砸在了古月的脑袋上,躲是躲不过去了,可他并不甘心,如此被人安排的明明白白,谁又可以甘心?
但是不甘心,又能如何呢?
直接矢口否认么?
“启禀陛下,”使团领队这时站了出来,“古大人虽然有远超同龄人的阅历,但那些都是与危险共舞,这突然被天大的幸运给砸中了,难免有些错愕和不真实的感觉,还请陛下不要介怀,至于铃兰郡主和古大人的情比金坚,我们大伙可都看得真切,互托性命的那份勇气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是啊……”古月被这段话点醒了,“我不能对不起霁凰,但是,且不说会不会抗旨不尊,这当众拒绝的,可是刚刚用自己的胸膛救下我的女人,我又就可以去践踏她的真心么?”
“微臣惶恐,一是愣神请陛下恕罪,一切但凭陛下吩咐!”
弯腰鞠躬,古月的态度很诚恳。
“好!很好!那这事就这么定了,不过日子还可以慢慢选,也不用着急,只不过,寡人这侄女以后如果跑来哭诉,可就是古爱卿你的不是了……”
“天地可鉴,微臣古月此身定不相负!”
“说得好!那今日的正事也就算办完了,诸位爱卿一同随寡人赴宴,为使团全体接风洗尘!”
在楚皇的志得意满之后,这番表演终于谢幕,文武百官在楚皇的带领下前往宴会大厅,古月几人缓缓跟在了最后,也没人计较,权当是有些悄悄话需要聊聊。
“对不起!”上官铃兰很歉疚,可古月最后那句话,又让她不自觉地心潮澎湃,但是,如此的自己更让自己觉得惭愧,因为那个一直没有打败的对手,第一次赢过她却并没有靠自己的努力……
“傻瓜!说什么呢?”古月微笑着,尝试宽慰上官铃兰,可是谁又来宽慰他自己呢?
“老爹也真是的,这个时候居然和陛下合起伙欺负我们,二姐那可怎么办啊!”唐晓焱一脸愤慨,可她又不会去埋怨上官铃兰,毕竟那张焦虑痛苦的脸让她看着都心疼不已。
“其实吧,你老爹也是被安排的那一个,只不过这种安排,他正好称心如意而已,要说他提前知晓而且参与设计,倒是冤枉他的可能更大一点。”
“哦?月哥哥你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个坏蛋老爹没有使坏么?如果他一口咬定二姐和你就是婚约在先,对谁都轻松了不是么?”
“要知道,那个所谓的婚约,就是你老爹亲手弄没的,如果他再亲口承认有这么个玩意,你自己说说看,那还是你的老爹么?”古月摸了摸唐晓焱的头,笑着释然了。
“这倒也是,可月哥哥你说这些都是提前设计好的?就为了给你指婚而如此大费周章?不至于吧?晓焱听不明白。”
和唐晓焱一样不明所以的自然还有孙逸月,可她本就毫不相干,除了古月的又一个正式婚约让她的心绪有了一丝波澜以外,其他事情可都是楚国内里的而已。
“不好理解么?说白了,楚国苦于炼药水平地下,一直受制于之前那个炼药师协会会长,而且十分放纵,可结果却是人财两空,忽然又有了我这么一个未来的希望,怎能不抓在手上攥紧一些?而对于臣下,最好的方式也就是下嫁一个公主啊郡主之类的,可这次或许没有适龄的,也可能是考虑到万一日后我对指婚不上心就会事倍功半,索性直接将我心仪之人封为郡主就是了,这样一来我不就被绑在了皇室的大船上么?再者,谁都知道我和你们兄妹走的近,如日中天的唐家军再有了我这个外援,可不是皇室想要看到的啊。”
一边说着,古月一边伸出手去握住了上官铃兰的手,那带着泪痕的惆怅略微舒缓了。
“咳咳,这个,我是不是应该先离开点?”孙逸月很无语,这些楚国内情就这么直接地说出来真的好么?我是个外国人吧!
“想什么呢?我们哪有什么还需要背着你的,放心听就是了。”
这番说辞倒是让孙逸月莫名一暖,也就没再觉得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