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肥头大耳的官员看到陆康如此特立独行,觉得驳了王荣生的面子,不冷不热道:“年轻人,若不是李大人在此,你可没机会喝上这等好酒。”
李冈也笑呵呵打着圆场,道:“陆康公子,此等美酒,可遇不可求,你大可尝一尝。”
陆康双眼微微眯起,淡淡道:“这酒,是假的。”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那肥头大耳的官员见王荣生脸闪过一丝不悦之色,急忙大声喝止道:“休得胡言!这酒乃是王大人费尽心思买来的,你既未品尝过,怎可妄言其真假!”
陆康冷笑一声,不以为意道:“究竟是真是假,你们喝过之后自会知晓。”
那官员不服,哼了一声,仰头饮下一口,咂摸片刻后,愤愤然道:“此酒入口甘甜,回味悠长,怎可能是假的?!”
“你喝过真的烧春酒吗?”陆康笑问道。
“我。。。我虽然没喝过,但这酒。。。。。。”
那官员结结巴巴地说着,陆康没等他说完,又道:“你既然没喝过,又怎么知道不是假的。
不妨请王大人和李大人品鉴一番,在座的也只有他二人曾在‘酒底捞’品尝过真正的烧春。”
烧春酒的特点是入口醇烈,听到那官员说是入口甘甜,王荣生心中已起疑窦,连忙举杯轻啜,随即面色微变,眉头紧锁。
李冈见状,也举杯细品,随后露出同样的难色。
“这。。。。。。”
他心知肚明,这酒确非烧春。
王荣生知道李冈已经尝出了这酒的不同,叹了口气,道:“恩师,学生失礼了。这酒果然不是烧春。”
李冈摆摆手,示意他不必介怀。
随后,他转向陆康,笑道:“陆康公子仅凭一闻,便能识破此酒真伪,看来对烧春酒颇有研究啊。”
陆康微微一笑,从腰间取出他的酒壶,递向前方道:“还好。我这里还有不到半壶酒,诸位不妨品鉴一番。”
李冈接过酒壶,倒出一杯,一饮而下,顿时面露满足之色,赞道:“这才是真正的烧春!”
“陆大哥,原来你的酒壶里面装的是烧春呀!不是说这酒概不外售吗?你是哪里得来的。”
曲非烟惊喜道。
“我和‘酒底捞’的东家是好朋友。”
在江湖上行走,以后得罪的人肯定很多,陆康不想暴露那酒楼是他开的,便随意找了个借口。
郭芙不懂此酒的珍贵,但也知陆康随手间,就拿出了别人求之不得的东西,不禁好奇地打量着他。
王荣生喝了一口,品尝着那纯正的烧春味道,脸上突然显露出惊讶的神色,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突如其来的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
那官员和武修文脸色瞬间铁青,眼神中闪烁着嫉妒的火焰,有些羞愧地自顾自埋头吃东西。
陆康淡淡一笑,很大度地将那半壶酒送给了李冈,随后便与曲非烟继续享用着桌上的美食。
接下来的交谈,陆康并未过多关注,仿佛那内容与他无关。
其他人也不再理会他,自讨没趣。
吃饱喝足之后,陆康带着曲非烟回到客栈休息。
夜晚的宁静逐渐淹没了白日的喧嚣。
次日清晨,陆康并未向其他人辞行,径自和曲非烟一同踏上了前往福州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