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是要囚禁我吗?」
「淳于公在建康的时候,是否跟江阴王萧季卿买过木头呢?」
淳于量沉思了一下,「是有这么一回事。」
「你跟萧季卿所买的木材,是梁皇陵中的树木!!」
「你岂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为人臣者,能盗皇帝陵墓吗?!」
淳于量笑了笑,「为人子能盗空建康内外墓,我只是买了些木材而已,这又如何?」
章昭达一时无言,又说道:「淳于公先前领兵猛攻江陵,为何要违抗诏令啊?」
「我为何违抗诏令,想来将军是清楚的,陛下朝令夕改,多次让我们错过拿下江陵的时机,若不是我攻取,往后只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这能说是错的吗?」
章昭达摇着头,「违抗诏令,便是有过错。」
「陛下不忍心在诸将面前羞辱老将军,请淳于公速速上车,我会派人护送你前往建康,到时候,你可以亲自向陛下解释。」
章昭达看向了门外,迅速有军官走了进来,跃跃欲试。
淳于量冷漠的看着对方,沉默了片刻,方才站起身来。
「那便上路吧。」
章昭达早已准备好了车马,淳于量父子二人被送进车内,而后由六百余甲土「护送」着前往建康。
这一切都做的较为隐秘,也是怕与他亲近的那些将军们会惹出什么事来。
这一行人早早就出了城。
坐在车内,淳于岑倒是没那么的惊慌失措,他逐渐明白了父亲的想法。
难怪说要等,原来就是等这个啊。
不过,两人也不怎么交谈,就这么任由马车带着他们缓缓行驶而去。
听着外头的甲胃碰撞之声,淳于岑甚至觉得有点好笑。
陈国的甲士不多,因为铁产量的问题,披甲率很低,这种情况下,皇帝还能凑出这么多甲土来押送自己,这些甲土要是早些来,攻打江陵时或许就能少死很多人了。
淳于岑在心里默默想着。
马车开出了好几天,中间一直都在休息。
从荆北前往江东,这段路可一点都不短。
这一天,马车正在照常行驶,忽然间,喊杀声四起,马车猛地停下来,淳于岑大吃一惊,还不曾开口询问,淳于量便冲出了马车,淳于岑只好跟着他一同冲出来。
淳于岑冲出车外,就看到有两股势力正在交战。
其中一方就是护送自己的那些甲士,而另外一方,竟是父亲的老部下!都是些熟悉的面孔,也有数百来人!
双方斯杀的激烈,护送的甲士虽披甲,可架不住淳于量的老部下都是些军中老卒,经验丰富,性格悍勇,绝非是这些平日里站岗充当门面的家伙们所能媲美,他们各个身材高大,披坚执锐,可面对这种忽然袭击,那是没有丝毫的经验,混乱至极,配合的也很有问题。
淳于量刚下了车,方才那年轻的军官便持刀站在他的面前。
那人凶神恶煞,盯着淳于量,举起手里的刀,对准淳于量,大声嘶吼道:「这是你的人吗?你要谋反吗?!」
还没等他说完,淳于量暴怒。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以刀对我?!」
还不等对方回答,淳于量率先靠近,双手抓住对方的手腕,只是一用力,军官惨叫着,刀一同落下,淳于量将这人绊倒在地,捡起地上的刀,一下砍在对方的脖颈上,鲜血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