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骑行,我很快便来到洪山脚下。
在山下放好车子,沿着山路径直向上。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想来真武观,也许是缺少朋友的缘故,常明的突然离开让我一时间无法适应吧!
我想到了道观后花园水池中的小鲤鱼,除了常明它可以说是我唯一的朋友了!这么久没有见,还真是有些想念。
步入道观,那些师兄弟们还像往常一般,各司其职的忙碌着。
“粪勺,听说你和涤尘师叔是昨晚回来的?出去十好几天,不在家休息休息,咋一大早又来了?”
云松道士正在大殿添香油,看见我进来点头招呼了一声。
这小道士与我年岁相仿,记得我初上真武观时,他还是个小孩子。现在十几年过去,也长成了一位清瘦的少年。
“在家待不住,过来观里看看师傅!”
我随口应付道。
我虽与松云年龄相仿,但因为性格的原因,我们之间这些年来并没有多少交集。
“嗯,你你去吧,师叔好像在师傅那里。”
松云没有再理会我,拿起油壶自顾自的忙碌起来。
他口中的师傅,自然是真武观的主持无为道长。
信步往里走,今日真武观的游客着实不少,大概是因为快开学了,大都是全家人集体出动。家长们在给孩子求取学业的同时,随便一起出门散散心。
沿着曲曲弯弯的小径,我在三清殿旁边的厢房前停下脚步。厢房门楣上钉着一个小木牌,“教长室”三个字赫然在目,这里正是无为道长住宿兼办公的地方。
“主持师兄,我虽是粪勺的师傅,但这件事毕竟关系到人家孩子的未来,还是得下山去跟人家父母说说清楚才好呀!”
我正准备进入,涤尘道长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
“他们难道在讨论我不成?”
我心中一怔,立在当地没有再动。
“这是自然,决定权在人家,我们是没有资格替他们做主的。”
这是无为道长的声音。
“不过师弟,前日苦竹师伯传来讯息,那个日子已经迫在眉睫。为了天下苍生,也是为了粪勺自己,还是要早做打算才行呀!”
无为道长顿了一顿,接着说道。
涤尘说道:“这些事情你我都知道,但粪勺父母毕竟都是平常百姓,想要取得他们的理解还是殊为不易的呀!”
无为说道:“是呀,所以师弟要好好想想,如何跟人家开这个口。这老俩口只有这么一个孩子,很难舍得就这样放心的交给你我去经历这样一场生死大劫。”
涤尘说道:“我考虑再三,觉得这件事还是要先和粪勺讲讲清楚,跟他说透里面的利害关系。最好的结果,就是由这孩子主动向老汤夫妻提出,这样咱们才能少一些被动。”
无为说道:“嗯,他是你的弟子,怎么做由你来决定。”
他们说了半天都是关于我的,但是我却听了个一塌糊涂。当下哪里还忍得住,大踏步走上台阶,一把推开了房门。
“师傅、道长,你们刚才是在说我吗?”
人还没进门,我已经大声叫道。
“这。。。你先坐下,本来为师还想着把你叫来,这下倒是省得麻烦了。”
涤尘对于我的出现虽感意外,却并未露出吃惊的表情。他略一沉吟,指着一旁的椅子说道。
教长室面积不大,涤尘此时正坐在里面对着门的沙发上,在靠墙处摆着一张办公桌,桌后坐着一位须发皆白身穿道袍的老者,正是三清观的观主无为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