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汤,叫汤粪勺。
别笑我的名字古怪,因为我从生下来就与众不同。
大部分的孩子从娘胎降生时都是哇哇哭着出来的,也有一些孩子据说是因为妖邪侵扰,出生时的表情是诡异的笑脸,听说还有一些孩子出生时竟然面无表情。我不一样,我出生时是不哭也不笑,而是双拳紧握、双目圆睁、咬牙切齿,一脸的怒容。
这些都是懂事后我爹告诉我的。
他还说,我出生的时候这个表情着实的把接生婆吓了一跳,而更恐怖的是接生婆后来告诉我爹,我降生的那一刻,她感觉到产房里好像打开了冰窖的大门,周围的气温一下子就降到了冰点。
这时我刚好自娘胎落地,脸上带着一副愤怒的表情。新出生的生命体,在这样的环境中冒出一缕缕的白雾,真是说不出的怪异。
随着温度的降低,刚刚落地的我竟然“呔”的怒吼了一声,跟着头顶上白光一闪,产房内响起了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仿佛连屋子都跟着颤抖了几下,随后就一切如常了。
替我娘接生的接生婆是周婶,我们村里的孩子有八成以上都是她给接的生,在村里也是名气响当当的人物了。
但是,真正让周婶出名的,并不是接生,而是。。。。。。而是通灵。
据我爹说,在周婶家门前土台上,生长着一棵三个人合抱不住的大槐树。树下放着一块雕刻着各种奇怪图案的石磨盘,石磨盘上放着一把老旧的太师椅。
谁家里如果出了解决不了或者解释不了的怪事,大家都会去找周婶询问,在她那里往往能够找到答案。
比如有一次,村里二愣子他爹去赶集,回来之后就发了疯。
不吃不喝不不理人,就是光着个身子满村乱跑,嘴里还囔囔着:“我要成亲了,你们都来喝喜酒!我要成亲了,你们都来喝喜酒。。。。。。”。
别看二愣子爹平时瘦得跟个麻杆似的,这时候四五个大汉都按不住他。
好不容易大家合力把他制服,送到县里、城里的大医院,大夫给出的诊断都是四个字“精神错乱”。具体什么原因谁也说不清楚,只好开点药,回家保守治疗。
药吃了不少,二愣子爹的情况不但没有半分好转,反而一天天的衰弱起来。不过四五天时间,就已经瘦得脱了相。
眼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二愣子他娘才带着礼物找到了周婶。
周婶也不推辞,收拾一番之后,站到了槐树下的石磨盘上。
周婶嘴里念叨着别人听不懂的咒语,从怀里掏出一把黄色纸符扬手丢出。说来也怪,无风状态下那纸符竟飘向半空,然后缓缓燃烧起来,化为一片片纸灰消失不见。
这怪异的情况看得周围围观的人面面相觑,大呼不解。
这时,周婶坐到了太师椅上,身子猛然一颤,便静止不动。
半晌,周婶才长出一口气,起身从那石磨盘上走下。
“周婶,咋样呀!”二愣子娘忍不住问道。
“不太好办!”周婶摇摇头。
“只要能治好顺子,我们砸锅卖铁也不在乎,实在不行还有家里的房子。。。。。。”二愣子娘眼泪汪汪的说道。
顺子是二愣子他爹的小名。
周婶制止住他的话头,说道“不是钱的事儿,我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你讲讲吧。。。。。。”
周婶刚才经过通灵,已经找到了二愣子爹的病因。
原来,二愣子爹每次去赶集,都要经过一处小山坳,据传那里在老辈年间曾是一片乱葬岗。
出事那天,顺子伙同村里的几个老乡,一起赶集时路过那片乱葬岗。他一时尿急,便找了个偏僻处去解手。
“小顺,这里以前是片坟地,你尿到人家房顶上,当心被人家把你传宗接代的玩意儿给收了去!”
“哈哈,顺大哥会被哪个女鬼看中,留下来当新郎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