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松田阵平也没有给她打电话,更没找她说昨天的事情。
桃沢爱梨反而松了口气。
她趴在桌前,盯着鱼缸里的小金鱼发呆。
小金鱼并不知道什么叫害羞与悔恨,只是像往常一样,欢快地在水里游泳。
桃沢爱梨自暴自弃地把脸贴在桌面上,无声地哀嚎。
虽然昨天的记忆已经迷迷糊糊了,但她依稀还记得自己……抓着对方哭哭唧唧地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
……什么都说了。
貌似连自己小时候某次因为考试没拿到第一名而哭了一晚上的事都抖落了个干净。
桃沢爱梨:“……”
未免也太坦白了。
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
好丢人。
好丢人。
好丢人啊啊啊啊啊——
她无声尖叫的时候,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松田阵平:我在你家门口】
桃沢爱梨:“……”
手上的手机仿佛和刚从炉里掏出来的红薯一般烫手,她手一滑,手机啪叽一声掉在桌面上。
慌乱了片刻,还没想好要怎么应对的桃沢爱梨决定先撒谎。
她抓着手机,开始啪嗒啪嗒地打字。
我——不——在——家——
还没来得及按下发送键,手机又响了。
【松田阵平:别说你不在家】
【松田阵平:我刚刚在门口遇到你奶奶了,她说你在】
【松田阵平:她还让我转告你,她去邻居家聊天了】
桃沢爱梨:“……”
桃沢爱梨:“…………”
小心思被松田阵平无情地戳破,桃沢爱梨只能慢吞吞地朝门口挪去。
越来越慢。
越来越慢。
卧室到门口的距离是恒定的,哪怕再慢也有走到终点的那天。
桃沢爱梨磨磨蹭蹭地打开门。
松田阵平百无聊赖地倚着墙,听到门传来的动静,直起身来:“烧退了吗?”
“嗯……”
桃沢爱梨眼神飘忽,双手纠缠着衣角。
她看看这儿又看看那儿,就是不看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啧了一声,伸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桎梏住桃沢爱梨的动作。
桃沢爱梨被迫只能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