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雨梨花孤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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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玉生咳嗽一声,旁边的阿圐鲁大喝一声道:“肃静肃静,光明使者还有话说!”明教教众仍是喧哗不止,阿圐鲁脸色尴尬,正要再次大声喝止。衣飞扬突的站起身来,长啸一声。这声音一出,只震得大殿里嗡嗡回响,明教教众只感觉耳鸣片刻,旋而又恢复正常,都止住话语,一齐看着衣飞扬。衣飞扬道:“大殿之上,禁止喧哗!若有事说,一会再议。执法香主何在?”下面一个身宽汉子上前一步道:“属下师商铭在此,法王有何差遣!”衣飞扬道:“执法散人燕大哥不在这里,你执行执法之职,若有无故大声喧哗者,以教规处置!”那大汉大声道:“属下遵令!”顿时大殿之中鸦雀无声,一片寂静。
衣飞扬转身右手放在小腹上,弯腰向碧玉生道:“光明使者,你看这样可好?“碧玉生道:”甚好,明教早该整治一番了!“衣飞扬道:”使者有话请说!”碧玉生赞许的向衣飞扬点了点头,暗想:早听说衣飞扬在明教中文武双全,才智、威望、武功甚高,除了石教主之外,教中兄弟无人不服,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若不趁此立威,明教弟子恐怕难以臣服!
他咳嗽一声道:“圣女之事,一会再议。在说圣女之前,我想先问一个问题?谁告诉我明教教规第三篇第五项第六条?和第六篇第一项第二条是什么吗?”明教教徒不知道他为何这样问,都呆呆互相对视,不敢说话。碧玉生道:“我想请洪水旗主江海波旗主来回答一下!”这时下面站起来一人,身材极高,约摸四十五六岁年纪,一张脸孔如橘皮般凹凹凸凸,满是疙瘩,双目甚大,炯炯有神。明教教众识得此人正是洪水旗主江海波。
江海波是昨天才回到的光明顶,对现在明教光明顶的变化还不是很清楚。到了光明顶还没和其他四位旗主通气,就被外面抓外人的吵闹声惊到,刚要出去查个究竟,被光明使者门下弟子手持使者令牌告知,待在房间内不得外出。江海波无奈只得待在房里睡了一宿,第二天天才亮紧急锣鼓号响起,知道光明顶有大事要发生,连忙收拾好来到大殿,不想新任的光明使者要他回答教规。
江海波站了起来正色道:“教规第五篇第五项第六条是,明教弟子生活中素食,戒酒,裸葬!第六篇第一项第二条是,明教弟子有守卫光明顶之责。”明教教规都简明扼要,通俗易懂!碧玉生听了满意说道:“好,不知江旗主可教导旗下弟子遵从明教教规没有?”江海波听他如此说,知道此中必有事发生,于是正色道:“凡我洪水旗下弟子从第一天入教,就要立刻通晓学习教规,并且牢记不得违反教规!”
碧玉生听了很满意,突然大喝道:“带进来!”只见从大殿外走来一行人,郭破虏认得带头的是阿圐鲁手下,而后面跟着的七个人垂头丧气,竟然是守卫一线峡被郭破虏点中穴道的七个明教弟子。明教众人都不明白,碧玉生为何要带他们进来。碧玉生盯着江海波道:“江旗主这几个人你认识吗?”江海波看他们服装也知道是本旗的弟子,点头说认识!碧玉生对七个人道:“那你们自己说说,你们犯了了哪一条教规了?”七个人低头不语!
江海波厉声道:“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不可说的?”那个尤老二抬头挺胸道:“昨晚有敌人来偷入光明顶,我等不敌,被点中穴道,让敌人混入光明顶!”江海波听了思索一下道:“使者,这几人虽守卫不力,但技不如人也没办法!这个就交给我,我自会酌情处罚!”碧玉生听了大怒道:“技不如人可以原谅,但还有什么?你们自己说,还是我拿出东西来,让你们旗主说?”尤老二连忙道:“昨晚实在太冷,我们偷偷喝了两杯酒取取暖!”江海波一听大怒,道:“明教教规规定不得饮酒,你们既然知道还违反教规,真是罪无可恕!来人!”听到江海波大喝,就有洪水旗弟子上前来,就要押走尤老二几人。明教一般规定,五大旗下弟子自成体系,只受本旗旗主号令,教主和法王一般不问,但若违反交规情节甚重,就该由执法法王和执法散人共同处置!
碧玉生突然摆手道:“慢着,这七人首先违反饮酒教规,然后守卫不力,放敌人进来光明顶,昨晚光明顶上下搜查一晚,至今都还没抓到敌人,江旗主你说该如何惩罚?”江海波道:“违反饮酒该自断双指,守卫不力重则自刎轻则自断一臂!由执法法王定夺裁定!”尤老二等七人虽早知道教规严厉,但听到还是面色如灰!
碧玉生听了道:“好,就该如此!不过”他目光如炬扫了扫明教众人,盯着一人道:“师香主,你身为执法香主,你难道没有什么话说吗?”那师商铭突然走出跪在地上道:“在下知法犯法,甘愿一同受罚!”明教众人“哄”的一声,想到刚才衣飞扬所说,又旋而安静。碧玉生道:“你能自愿出来认错,那很好,你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先革去你执法香主之职,你没意见吧!”师商铭道:“属下不敢有意见!”碧玉生道:“那好,执法香主不能空缺,就有阿圐鲁暂代执法香主之职吧!等待教主回来,我自会向他禀报!阿圐鲁,你把他们带出去,按交规执行处罚,不得有误!”阿圐鲁大喜道:“属下遵令!”说着就要让人把他们几个人带下去。明教众人这时都纷纷议论起来,有几个人大叫起来道:“我们也喝酒了,把我等一起带下去吧!”有几人阻挡住阿圐鲁等人,不让他们把人带走。阿圐鲁大怒道:“你们敢违抗光明使者号令!来人把他们都抓起来,一起带走!”可是那些执法弟子眼见师商铭被抓住,俱都不动。
阿圐鲁望着碧玉生不知如何是好,碧玉生道:“你们违抗光明使者命令,就是违抗教主号令,再不执行,我就要亲自出手了!”石心兰突然走了过来道:“碧玉生,你不就是想铲除异己,趁机争权,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就不要处处拿我爹来做挡箭牌了。”碧玉生听了,大怒道:“明教大殿上没有你爹,只有教主,石心兰,我念你初犯,不予惩罚,还不退下!”石心兰昂头道:“你索性把我也一起治罪吧!”碧玉生指着石心兰道:“你……”碧玉生虽然气恼,但也知道这个石心兰不好惹,不能不给石教主面子。正不知如何时,衣飞扬站了起来道:“光明使者,请听我一言!”
碧玉生看到衣飞扬起来,忙道:“他们已经认罪,现今教主和执法法王不在,五散人也不在,不知衣法王有何见解?他们该如何惩罚?”衣飞扬看了看尤老二和师商铭等人慢慢道:“教规规定不可饮酒,确是如此,但那是波斯总教传入而来,我中土人士饭后都有小斟一杯的习惯,何况天寒地冷的,喝两杯暖暖身子也不算什么,多年来明教上下也对这事没有多问!还有各位明教兄弟谁敢说自己没有喝过一杯两杯酒的“他说完停了一下,看了看明教众人,明教众人都大声道:”法王说的没错,我们俱都喝过酒!要罚一起罚吧!“
衣飞扬摆了摆手继续道:”我衣飞扬没事时也喝过几杯,但绝不贪杯误事!这事教主也略有所知,如果要惩罚,我也自愿受罚!但以后遇到朋友,还是要喝两杯的!”明教子弟没想到衣飞扬能说出此话,心里都暗暗感激佩服!俱都纷纷跪下,一起高声大呼:甘愿一起受罚。
衣飞扬又接着道:“至于守卫不力吗?我看也是教规太重,有时尽心尽力,但技不如人也是没有办法。请问在座的各位兄弟,谁没有过输过人的?难道每次输都要自刎,那我们明教上下兄弟,还不够自杀的?这样敌人就不要攻打光明顶了,只要比武打败我们就好了,看着我等自刎而死就行!”听到这话明教上下都暗暗叫好,其实这明教教规都是在明教传入中土时,从波斯总教带入,波斯总教那风土人情生活习惯和中土大有不同千差万别。好几任教主都有心想改变一下,但是一直没有精力着手去做,但是对一些不宜在中原等地实行的教规,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衣飞扬由于常年在江南汉人等地行走,对一些不合时宜的教规早有抵触,多次劝说石教主修改。石教主不是不想改,但知道牵一发而动全身,修改教规恐怕动了明教根本,于是每次从长计议搪塞过去。后来衣飞扬也知道了石教主的苦衷后,也就不再说了。但这次碧玉生拿教规准备对明教大动干戈,衣飞扬只得痛快把想说的都毫无顾忌的都说了出来。他一说出,明教上下都齐声议论叫好!碧玉生一看大殿上只剩下寥寥几人没有跪倒,其他众人俱都跪地大呼,就连女营中那些女教徒都跪下了,深知此时动了众怒,若不补救恐怕难以收场。
他本来想新官上任三把火,杀鸡吓猴,显示威望。没想到被衣飞扬这样一说,带动整个明教一起反对教规,知道如此强硬自是不好,于是哈哈大笑道:“衣法王所言极是,我到大都时,也陪大元皇帝喝了几杯,喝几杯酒确实不该是违反教规,只要是不贪杯误事就好,这条教规是该修改一下了。但守卫不力虽是技不如人,但若也没有一点惩罚只怕以后明教上下不服吧!以后谁还尽心来守卫光明顶!”他这话说的没错!
衣飞扬道:“喝几杯取暖没什么错,技不如人也没什么错,但因为喝酒而守卫不力就该处罚,还该重罚!不然以后明教如何在江湖立足,又如何能长盛不衰!”他此话一出让明教上下着实佩服不已,连碧玉生都暗暗佩服,心想这衣飞扬果然是有理有度恩威并施,难怪明教上下无人不服。那尤老二等人听到立刻跪倒在地道:“衣法王处置的是,属下喝酒误事,致使敌人混入光明顶,甘愿受罚,绝无怨言!”江海波也跟着道:“教导属下不力,我也甘愿受罚!”衣飞扬坐了下来,道:“就请光明使者依据明教教规如何处罚?”
本来碧玉生想严惩这几人立威,没想到被衣飞扬这样一搞,皮球又踢给可他,他罚也不对,不罚也不对。想了想道:“你们本应重罚,念在你们情况特殊,虽有失职,亦非自己所愿,但若不处罚又无法服众,就罚你们……”他说着愣了一下,想了想道:“就罚你们今天去打扫光明顶进口几条道路的道路上的积雪吧!不许偷懒。去吧!”他话一出口,明教上下都没想到他竟然处罚如此之轻,都不敢相信。尤老二等人也不敢相信,最后在仍在疑惑中离开大殿,去打扫积雪。
江海波上前躬身道:“多谢使者宽宏大量!”碧玉生道:“江旗主你还要处罚呢?”江海波道:“愿受处罚!”碧玉生道:“我看明教弟子武功参差不齐,听说明教二三十年没多大动干戈了,弟子们武功也有所下降,就罚你在光明顶多待些日子,传授明教弟子一些你的绝学,听说江旗主的“天罡掌"也是武林一绝,不知能否传授明教众人弟子几招吗?”江海波听了大喜道:“既然使者如此处罚,属下甘愿受罚,明日就开始传授!”碧玉生大笑道:“不急不急!”明教上下也都大笑起来,没想到光明使者虽是一个胡人,却对明教众人很是了解,赏罚分明。
碧玉生等大家不说话了,站起来又道:“波斯总教可能有些地方做法令中土明教难以接受,可以说出来慢慢修改,但是有一件事却不得修改,还要立刻实行,刻不容缓!就是选圣女!”明教众人都倾耳倾听,碧玉生接着继续道:“波斯总教教主一直都是从各地选出的圣女中在从中选出最优秀的接任,圣女在波斯总教是最受尊重的,她们如同我们的母亲,我们姐妹,我们的女儿,她们应该高高在上,我们都愿做她的仆人!”说着说着他动情之处把波斯歌曲都唱了出来。波斯和中土不同,那里的女性更受尊重。明教一些西域弟子都听说过波斯地区的风俗习惯,知道一些情况。汉人明教弟子有的才刚听到,虽然不解,但也多少感觉应该那样对待女人!俱都对这个光明使者心生好感。
碧玉生接着道:“我希望中土明教各位教友兄弟能明白我们选圣女绝无恶意,也是为了明教发展壮大!而在我们波斯,每到选圣女时,无论是贫穷还是富裕的年青女子都是拥蜂而至!祈求能选上圣女,为明尊奉献!而且选圣女之事虽由总教法旨,由我传给石教主的,但石教主闭关前也是同意,首肯让我做的,希望各位教友大力配合,我们选出五位圣女,到时落选的我们都会送她们回家!”
衣飞扬道:“若是选上的圣女不愿意做圣女,那又怎么样呢?”碧玉生想了想道:“听说中国有句话是这样说的,欲行菩萨心肠,先要霹雳手段!我们拯救世人,难免会有所牺牲,可能是我,可能是你,也可能是她!有一天她们了解到我们,可能还会主动加入我们,教中兄弟哪一个不是如此!”他这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衣飞扬听了也无话可说,只得坐下!郭破虏却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是哪里?
碧玉生道:“既然众位兄弟都没有异议,我们就开始选圣女!”说完就让阿圐鲁让女营弟子把所有捉来的女子带到大殿上。郭破虏睁大眼睛看着一一上来的女子,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一共八十个少女,每个少女后面都有一个女明教弟子扶着,双手都被布条缚住。郭破虏一一看来,确实没有师姐风雨烟在里面,顿感失望!碧玉生又把刚才所说的话对少女说了一遍,然后又道:“我把你们穴道解开,千万不要乱动,不然休怪我无情。”说完只见他站了起来走到少女面前,双手连使,把少女穴道解开,少女只感觉一条绿色人影闪过,顷刻之间八十名少女穴道全被解开,又回到原地。这一手的轻功之快让人佩服,但他的解穴手法,认穴位之准,就是衣飞扬五行旗主等人也是暗自佩服自叹不如!
谁知穴道刚解开,一个白衣少女娇斥道:“谁稀罕做魔教圣女!”不知她使的什么手法,双手布条登时解开,那明教女弟子见势不妙,连忙快如闪电般抓向那女子。那女子冷哼一声也不退却斜身抢进,双掌擒拿,一把抓住了明教女弟子双手,轻轻一推,把明教女弟子推倒在地,招数颇见巧妙。她一招得手,也并不纠缠,身形如电就向大殿外奔去。此时其他少女也大乱起来,有几个武功高强的和明教女弟子打斗起来,顿时大殿上乱成一团!明教弟子见一群女子在打斗,也不知如何上去帮忙!
在说那女子就要穿过大殿,一个大汉已追上了她,站在她面前,她还浑然不知,嘭的一声撞了上去,如同撞上大山一般,被撞了回去,停下来感觉被撞的膀臂全麻疼痛。她定睛一看,只见一个铁塔般黑状大汉挡住了大殿门口,宽广的身体几乎占据了一半大殿门口。女子揉了揉酸痛的胳膊,怒斥道:“找死!”说着右手伸出二指,直取大汉双目,大汉伸手拦住,女子左手啪的一掌打在大汉脸上。大汉还没感觉什么,那女子顿感手掌麻木。
大汉哈哈大笑道:“被打的不疼,反而打人的疼了。你若能从我这里逃走,我就放你一马!”女子杏目怒瞪道:“只怕你说话做不了数!”此时大殿上其他女子都被明教弟子制服,都看着门口这女子和那大汉对峙!
那女子话一出口,大汉还没回答,碧玉生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明教上下岂有说话不算数的道理!魏香主听说你的十三太保横练功夫不错,你就让她看看明教的厉害!”那大汉本是锐金旗下一名副香主,人称黑金刚魏如炉,他在锐金旗负责打造重兵器时拉风箱烧火,一身十三太保横练功夫很少施展,没想到被碧玉生一眼就看了出来。听到碧玉生如此信任,魏如炉不敢大意!当即运起十三太保横练功夫,全身上下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十三太保横练功和金钟罩都是所谓刀枪不入的硬气功功夫。所不同的是十三太保横练是要保持童子身的。童子身一破,其功立破。十三太保横练功历来属少林武术绝学,功法重视练气(内功),尤重养气,它不但练开砖碎石的功力,而且还练瞬息万变的真气,即丹田之。它虽名为"横练功",实乃内外兼修之优秀功法,注重内练精气神,外练筋骨皮。
这种笨重的武功已经很少有俗人在练习了,只有一些僧人练习。练习这种武功的人只要一失去童子身,几十年的苦功白白练习了。所以练习这种武功不光有毅力恒心还有节欲。练成后不仅可以刀枪不入还可以百毒不侵,端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