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楷一言不发,言重接着说道:“离渊大战时,有人找到了我,跟我说了为什么那金帐十五万人那般不怕死。”
“他与我说,大唐这条巨龙,在那场陇西的大战之后,已经萎靡不振,过去十来年都没有恢复,反而愈发病重。”
“金帐王庭想趁此机会,一举散去大唐的气运,为此,不惜死了十五万人,一鼓作气,违反常理的攻城,不要命的攻城,那就不是一场战争那么简单了。”
“人,都是会害怕的,死一个两个无所谓,死一百两百也还好,死上一千人,人就会开始恐惧了,死上一万人,主将还不下令撤军,估计军队就得哗变了。”
“可那是整整十五万人,那般前赴后继……”
“前些日子有个除妖司的先生,路过此地,还问我觉得此事是否现实,也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也不知道除妖司有没有参与这些事情。”
秦楷依旧一言不发。
言重伸出杯子,示意秦楷倒酒,然后说道:“只可惜他们错了,以为用超过离渊三倍的人数,那样赴死就能让我们害怕。”
“正因无法一鼓作气拿下离渊这座北方门户,无法一击破去大唐气运,才有了你在长安的那三场国比。”
秦楷双手将酒杯恭敬递给言重,随后说道:“猜出来了,那位大萨满也是一位不弱的术士,他的那位弟子,更为不俗,临走前,我也跟他下了一盘棋,想来不到六七月,金帐的草场是不会再有绿草了。”
言重笑着抿酒:“看来无为道长教了你不少东西嘛。”
言重放下酒杯,“言平这小子,这一年没少套我话,我只跟他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秦楷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我在长安,从两处得知了一个消息,一处是来自管文通,另一处,来自越王的义子,李灵山。”
“老管的信,矛头直指那位苍州节度使,当朝藩镇亲王,至于李灵山,爹爹您一定想不到,此人充当越王门面多年,究竟涉及了多少事情。”
“李灵山……也是个苦命人,都是棋子,都在使劲翻身,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和他一个结局。”
秦楷隐去了万象楼的事情。
言重严肃问道:“所以你已经知道了,大唐是谁在联合外族,同破我大唐气运而发动的那场离渊之战?”
秦楷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都是些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东西,信,也不可全信。”
言重喝完杯中酒,起了身,往言平所在的房间走,“我老了,以后是帮不上你什么的,不过言平这小子挺争气,以后你们便相互依靠吧。”
秦楷喝着杯中酒,没有起身回屋,而是在思考。
在离渊之战发生之时,居然有人找到了岳父大人,还说明了那场战争的‘由来’。
天下势力纷争,你又是谁,为了何事……
我又是谁?又能做何事?
秦楷饮尽酒杯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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