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管家得体的站在一边,松垮着眉头说:“我还打听了裴少爷之前的教育情况,他接受的并不是传统教育,从小到大都是在国外请的高级私教老师,我以为他会不适应有同学一起上课的情况,没想到入学考试成绩不错,还很快就融入了班级里,适应能力特别优秀,难怪小姐喜欢他。”
“嗯,是不错。”
许肆笑了起来,脑海里莫名流过一段对话。
她昨晚随意跟少年说,希望他能好好和同学相处,少年回答了她一句会的。
是因为这个才那么努力么?
她拿起摆放在桌上的老花经典男士钱包,里面是一些名片和老爹曾经留下的银行卡,随便一张都有六、七位数。想起少年那身旧衬衣,还有不符合气质的鞋,她抬眸对管家说:
“下午放学了,接他到附近的商场,我要带他买点东西,算是奖励,还有,这钱包太土了,你收拾了吧。”
“明白了。”
葛管家带着白手套,将男士钱包里的卡拿了出来,剩下的零碎物品全都锁进了三楼的房间里。
……
到了下午五点。
皇贵私人学院顶楼的巨钟传来悠扬的机械敲打声,余晖暗淡变黄裹着寒气。
拱立式的大门外停着一排常人难遇的豪车,衣着光鲜的少男少女们笑着踩上车沿,又探出头招手和同学们告别,与几十公里外的朴素居民楼,产生了强烈的反差感。
只隔着一条蜿蜒的城市河道。
却像是被老天有意分割成了两个不同时代的世界。
葛管家等了半个小时,也没等到裴枕出来。
他看了看手上的电子表,与后座的许肆说:“小姐,我进去看看。”
许肆点了点头,神情有些难测。
学院内部的花园旁边。
树影花丛隔绝了大部分的光线,露气湿寒,落叶扑了一地,不是特别原因,很少有人会往这边来。
葛管家在学校里找了一圈,听见树林里有动静,加快步伐上前去,却看见前方的凤凰树下,有一群人在殴打一个少年。
少年被摁在崎岖的树干上,有泥屑沾上了他的衣领,五官轮廓格外出众,垂着眼睛握着其中一个人的手,不吭一声。
“你还敢还手?你许家都快完蛋了,你问问许家那个小姐,敢不敢跟我们家硬碰硬。”
领头的一个小公子哥染着出挑的红发,清秀的脸上都是张狂邪性的笑,轻轻扇了扇他的脸。
不痛不痒,侮辱性很强。
“你就乖乖替你许家姐姐赎罪,他妈的,上个月把我大表哥摁在棺材上打,真当我不记得了?这是复仇,你知不知道。再敢还手,我就打死你个小孤儿,听见没有,说话。”
旁边摁着少年的人起哄道:“最主要的是,你要离程可丽远一点,听见没有。”
少年仍然没出声。
“操,你有没有搞错啊,这是港岛啊!敢不把我当回事?”小公子哥都气笑了,掂了掂手上的高尔夫球棒,一棒子挥过去,少年侧了侧头,棒子擦过耳朵边上,迅速诡异的红了一圈。
少年蹙了蹙眉,咬肌鼓起,修长的手指握成拳头,可那一瞬间,他只能想起女人温柔的那句话。
“和同学好好相处,不要起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