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诚郡王福晋对他们的印象并不深,仅有的印象还是从她阿玛、额娘嘴里听说的。毕竟是阿玛的堂弟,阿玛肯定往好了说。
再次见到堂婶儿,她一时间没有准备罢了。
荣宪颔首,“她们过来了。”
董鄂夫人走到石姝瑶一米外站住,她屈膝给石姝瑶请安,“奴才见过太子妃娘娘,见过荣宪公主,”顿了一下,她又接着道,“见过诚郡王福晋。”
是真的说着说着就停顿了,不是石姝瑶故意找茬。
趁着她低头看不见,石姝瑶对着荣宪撇撇嘴。怎么的,她这是不想给三弟妹请安?
别说她只是个堂婶儿,就算是亲婶子、亲额娘,大庭广众都得行礼问安。董鄂七十夫人把自己当什么了,看到郡王福晋居然还犹豫上了。
荣宪公主冲着石姝瑶摇摇头,她示意石姝瑶别说话。狠狠地晾了董鄂夫人一会儿,荣宪才开口,“起吧。”
许是久不给人请安,蹲了这一会儿,董鄂夫人起来的时候摇摇晃晃,很是失礼。
石姝瑶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同样是高门大户的夫人,瞧瞧三官保的夫人再看看她,人家还是包衣出身呢,董鄂家这位可好,连自家亲家母的一半都比不上。
诚郡王福晋不好意思的把头扭到别处。嘴里说着好些年没见,不了解,到底是董鄂家的,董鄂七十的夫人礼数不周,她也觉得面上无光。
看出三弟妹面色不好,石姝瑶直接问道:“董鄂夫人来可是有事儿?本宫与诚郡王福晋要准备打猎事宜,怕是不能招待夫人了。”
为了打猎方便今日的石姝瑶并没有穿朝服,而是穿了身大红色的骑马装。如果说杏黄色太子妃朝服把她衬的十分威严让人不敢直视,今日的骑马装则让她看起来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石姝瑶是知道的,董鄂七十与九阿哥一样都是胤禩的支持者,对‘敌人’那头的人,她是没什么好说的。
董鄂夫人面上有些尴尬。自打她女儿被皇上赐婚给九阿哥,她腰板挺的比什么时候都要直。
多少年了,多少年没人敢这般无视她,与她这样说话。
她以为即便是太子妃,看在她女儿跟宜妃娘娘的面子上也应该好生与她交谈才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耐烦。
是的,石姝瑶找的借口在她看来就是不想跟她们说话。
明明她刚才还跟荣宪公主有说有笑,怎么自己才来就要去准备狩猎了呢?
董鄂夫人并没有听出人家赶客的意思,她面皮不自在的抖动几下,硬着头皮道:“奴才正是为了那日打赌一事而来。”
“这是奴才娘家侄女丹蓉,丹蓉这孩子别的本事没有,狩猎算得上一把好手。太子妃娘娘不是跟那些蒙古夫人打赌狩猎么,您带上她,多少也是个助力。”
那个叫丹蓉的姑娘赶紧给石姝瑶请安,“奴才舒舒觉罗丹蓉见过太子妃。”
石姝瑶刚想叫起,荣宪发难,“怎么着?听你这话的意思,太子妃不带上你这侄女就一定会输给蒙古的夫人喽?既然你侄女这么了不起,干脆让你侄女自己去跟别人比试得了,又何须拉上太子妃?”
不是荣宪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而是董鄂夫人话说出来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个意思。
荣宪用脚指头都能想到,一会儿那群蒙古夫人来了,发现太子妃身边带了这么个人,会怎么的阴阳怪气。
到那时,哪怕太子妃真的赢了,在她们看来也是胜之不武。
再说了,盛京距离巴林部也不远,这附近有些本事的大姑娘小媳妇她都知道,可没听说过什么丹蓉。
诚郡王福晋脸色耷拉下来,她问道:“堂婶儿,这事儿堂叔知道么?还是说你们商量好的?”
不提她堂婶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就是她的态度语气也让人高兴不起来。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也难怪二姐说出这样的话。
她又看向半跪在地上的小姑娘,“丹蓉是吧?正好我身边还缺一个会马上功夫的跑腿丫头,看在董鄂夫人的面子上,你就跟在本福晋身边伺候吧。”
因为生气,她连堂婶都不喊了,直接称呼对方董鄂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