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阿玛知道这事儿了吗?”
胤礽挑眉,“你说呢?”
石姝瑶沉默。肯定是知道的。太子都知道往各个皇阿哥的府邸安插人手,何况本就生性多疑的康熙。
看看他们这如同‘筛子’似的毓庆宫就知道。
连毓庆宫都不能免俗,何况其他人。
石姝瑶伸手推了推他,“那你还不赶紧回乾清宫,小心皇阿玛知道了。”
若让皇上知道太子往兄弟们的府邸安插人手,谁知道康熙会怎么想?可别因此怀疑太子。
胤礽不为所动,“没事儿,我来之前已经跟皇阿玛报备过了,这会儿他怕是忙着生老八两口子的气,没空管咱们。”
他是以回家看孩子的理由回来的,自弘曦出生,他午时就经常会回毓庆宫,即便皇阿玛知道他回来也不会往老八这件事上联系。
老八这事儿太过稀奇,石姝瑶没忍住又问道:“你说安亲王府会不会给老八施压?你猜他会怎么选择?”
一边是正蓝旗旗主,握有整个正蓝旗生杀予夺的安亲王府,一边是国力不弱的附属小国高丽。看现在的趋势两边不太可能握手言和,老八无论选哪个怕都是要得罪另一方吧?
得罪了安亲王府,安亲王府这一系的人脉都没了。若是选择得罪高丽,那这个算计来的赐婚也就毫无意义。
胤礽同样看得明白,所以他才会跑回来跟石姝瑶分享这个‘好消息’。
胤礽:“谁知道呢?横竖跟咱们没关系。”
“那你还巴巴的跑来告诉我做什么?”
胤礽:“我这不是怕你在毓庆宫闷得慌,给你讲个笑话逗个乐子。”
两人都觉得这是八贝勒府里嫡福晋跟侧福晋之间的纷争,跟毓庆宫没关系。却不想当天下午郭络罗氏就入了宫。
她没去延禧宫看往惠妃也没去翊坤宫找宜妃,而是来了毓庆宫求见石姝瑶。
梨棠院二门外,冯嬷嬷挡住郭络罗氏的去路,“奴婢见过八福晋,给八福晋请安。八福晋,我们太子妃正在坐月子不方便见客,若您有什么事儿,奴婢可代为转达。”
坐月子是对外的说辞,梨棠院的人都知道她们福晋的身体早就好了。
二门的位置很巧妙,若是开窗,站在窗前刚好能够看到门口发生的一切。
此时,石姝瑶就静静地站在窗户边上,窗户外头有一株海棠树。小小的打开一个缝隙,刚好被海棠树的枝丫遮挡住。
因而,从石姝瑶的位置隐隐能看到八福晋那边的情况,从二门口却很难发现窗户是开着的。
郭络罗氏到来,奴才自然第一时间告知了石姝瑶,对她的来意,石姝瑶一头雾水。她们跟八福晋并无交集,白桃更是直言对方没好事儿。
原本,她想出来把人打发的,只是冯嬷嬷觉得对方毕竟是皇阿哥福晋,白桃的分量怕是不够,这才自告奋勇出去堵人。
白桃小声道:“主子,您说她来做什么?”
石姝瑶轻轻摇头,她也不知道八福晋来找她有什么事儿,总不能是让她帮忙去劝老八吧?
这个理由也太扯,石姝瑶自己都笑了。
郭络罗氏看着冯嬷嬷不悦道:“你什么意思?打量我不知道前几日太子妃还接见了高丽国的公主。怎么?你是觉得我地位不如高丽国公主吗?”
郭络罗氏伸手在腰间摸了摸,结果摸了个空。她这才记起来,刚才在毓庆宫门口,被人卸了腰间的鞭子。
面对八福晋的质问,冯嬷嬷不卑不亢,“八福晋这话就严重了,您是大清的贝勒福晋,是自己人,地位当然不是一个附属国公主能比的。”
“太子妃之所以不见人,正是因为高丽国的两位公主。”
“八福晋应该知道,太子妃生产没多久。这次生产让太子妃元气大伤身体亏损的厉害,因而太子妃一直在静养。”
“前几日高丽国公主来访,我们太子妃不得不打起精神与之攀谈,这不,一不小心给累着了。别说是您,即便是太子殿下也有两日没见着太子妃了。”
“奴婢不让您去,一是担心太子妃过了病气儿给您,二也是为您着想。”
“太子妃身体不好,太子正着急上火的,若是知道您来打扰太子妃休息,以太子殿下的脾气……”
冯嬷嬷不愧是乾清宫出来的嬷嬷,三言两语就把人堵得哑口无言。
知道这位脾气不好,她又道:“毓庆宫的大小事务都是奴婢在管着,您若信得过奴婢,大可把事情告知奴婢。待到太子妃身体好些,奴婢自会帮您转达。”
“若您信不过,还请过些时日,待太子妃身体好转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