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她也想做,但她不会跟佟佳氏一样表现的这般明显,更不会去针对太子。
她身边的嬷嬷劝道:“娘娘莫要生气,四阿哥还小呢,您多教导便是了。至于四福晋,这也好办,您不是看好李侧福晋么,多抬举抬举她便是了。”
“奴婢看李侧福晋是个聪明的,她应该知道怎么做。再不然,等过几年四阿哥封了爵,您再求皇上给四阿哥赐个出身大族的侧福晋也是使得的。”
德妃有些迟疑,“他如今不过光头阿哥,就有两个皇上亲赐的侧福晋,若再来一个……荣宠太盛也不好。”
嬷嬷不以为然,“娘娘,此一时彼一时。以四阿哥的身份再多一个侧福晋确实超格,但您别忘了四福晋她品行不好啊。皇家一旦下了圣旨,除非有天大的过错,不然是不会废除嫡妻的。”
“您以此为借口给四阿哥找个贤内助,皇上只会夸赞您,其他人也不会多想。”
“再则,”嬷嬷抿唇笑道,“佟家给四阿哥弄了个佟侧福晋,以四阿哥对佟嫔的感情,这位必定得是个宠妾,嫡福晋怕是也压制不住。咱们若不找个身身好的,怎么跟佟嫔娘娘抗衡?”
你说李侧福晋?
李侧福晋背后虽然也有人,却比不得佟家这庞然大物。而且,李侧福晋是汉军旗,正经的汉人出身,她跟石家、佟家还不一样。
即便她受宠,在这满清为尊的国度,终究是矮人一截。
德妃什么都好,就是见不得别人提佟嫔,嬷嬷此话出口她便一口应了下来。
“你说得对,不过这事儿还得过几年再说,当务之急还是石氏。你派人去南三所仔细打听打听,看她都说了什么。”
谭嬷嬷毕竟是太子的人,她的话德妃可不会全信。只有打听清楚石婉淑到底得罪了谁,到什么程度,接下来才好操作。
嬷嬷去的很快,回来的也很快。主要是这事儿涉及到太子,它想瞒也瞒不住。她随便点了个在四阿哥后院伺候的宫女就都知道了。
待听到事情经过,德妃把手上的指甲套都给掰断了。
“原以为那谭嬷嬷的说法是添油加醋,今日才知是我小瞧了她。本宫就不明白,她若针对太子有意,当初为何算计老四?若没有,又何须今日的做派。”
石婉淑这番只会让人觉得她是嫉妒,嫉妒自家堂妹得太子看中,日子过得好。
嬷嬷仔细想了想道:“大概是不甘心吧。”不甘心给自己顶包的人过的比她好。
过去的事儿她不想去深究,当务之急还是现在。“娘娘您打算怎么做?”
德妃毕竟是石婉淑的婆婆,她做错了事儿,当婆婆的不能不管不问,德妃得给她擦屁股。
深呼吸,德妃道:“本宫记得私库里有件白玉观音摆件,你去找出来一会儿送给太子给毓庆宫送去。”
赔礼肯定不止送一座摆件,哪怕这座摆件价值不菲。
除了这件白玉送子观音摆件,德妃还让嬷嬷挑了两匹布,一匹玫红色缠枝牡丹纹漳绒布、一匹浅豆沙色富贵万福纹漳绒。
这两匹布还是重阳时,皇上赏赐给她的,颜色很适合小姑娘穿。她本来是打算留给自己的女儿做嫁妆,亦或者过几年裁了做衣裳,今日因为石婉淑不得不忍痛割爱。
布匹、摆件,还有一整套的头面。德妃送出的头面也很珍贵,是点翠的工艺,点翠掐丝镶明珠富贵牡丹花头面,大大小小算下来有一十九件之多。
点翠的首饰本就难得,更别说一整套。这一套还是她当年被封德妃的时候皇上赏赐的。
点翠也就算了,以牡丹花为形做出的头面可不是谁都有资格佩戴的。
牡丹国色,雍容华贵,虽没明说,大家心知这是主母的象征。一如那匹牡丹花纹的绒布也是同样的道理。
这套首饰到了她手,德妃从未佩戴过,一直好生的收在私库里。一是怕被佟佳氏针对,那时的她还远不是佟佳氏的对手;二也是因为它贵重,德妃想等自己更进一步的时候再佩戴。
现在,就因为石婉淑的愚蠢,这套首饰要拱手让人,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石婉淑得罪的还不止一个太子福晋,大福晋跟三福晋那头她也得送礼。相较于三福晋稍微表示表示不同,大福晋的礼还要略微贵重一些。
大福晋那头,她送了一件玉如意,暗示大福晋心想事成能顺心如意。布同样是两匹,只花纹颜色不同。
大福晋年长许多,她送的是枣红色万字菊纹漳绒。头面是十二件,也比送太子福晋的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