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洛骨怔怔抬眸,看着她。
夙沚狠狠咬了牙,也没时间管那温尔,她大吼:“不可以!洛骨!你刚才在想什么?你想死是不是?你想杀了温尔然后死是不是?我告诉你,不可以!你不可以想这些!”
肩胛被激动的夙沚捏的微微泛疼,温洛骨却在此时才忽然有了真实感,那种肺腑因疼痛一瞬无法呼吸的真实感,到了此时,才切切实实的涌来。
狠狠撞入心扉,狠狠地,让他麻木的眼睛,流下滚烫的眼泪。
“夙沚,我错了好多好多,什么都,无法挽回了。夙沚,你说,我该怎么办啊。”他一字一顿,僵硬无措的像个小孩。
夙沚狠狠忍住眼泪,拥住这个大男孩:“洛骨,不要将一切责任都担在你身上,你承担不了,也,不必承担这许多。”
愧疚重,比死更痛。
从这个少年身上流露出来的黑暗绝望的感觉,夙沚比谁都最先看到,比谁都最先敏感的,想要阻止。
报仇不是最要紧的,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一个好好的少年,为什么要被逼得走到这个地步?
仇报了,人死了,有什么用呢?
为什么她的朋友,要眼睁睁看着这一切,为什么她的朋友,要被黑暗吞噬,不能自拔?
她夙沚,不要看到这一切!
绝对!要阻止!
夙沚唇间苦涩,少年僵直的脊背,冰冷的脸颊,这一切,从今夜开始,恐怕不可能再恢复如初了。
她看到的那个略显稚嫩,嚣张而肆意的小小少年郎,说着你才姑娘呢你全家都姑娘的可爱嫩豆芽,这一生,都不会再回来了。
夙沚泪如泉涌,可她,想让他活着。
至少,跟着她,好好活下去。
人,凭什么就这么死了呢。
凭什么,要因为这世间之痛,活生生地被逼死呢?
何辜!何辜啊!
女因生命可贵而迫切,微仰起的脸颊在这天地间,美好的像一幅轻柔画卷。
白衣人眸光深深,冰冷且漠然的目光,亦有震动。
心中忽然被轻轻一刺,像是有什么破土而出,他皱了眉,抬手轻拂,像是要拂掉那陌生且让他厌烦的感觉,
却不知,那承载着那丝独一无二的柔软,在不经意间,生了根。
不知,该喜,该悲。
周围一瞬静寂,为那挣扎于黑暗边缘的少年,为那倔强坚守的女。
“你们做什么情谊深重?朗朗天地,众人面前,这番作态,真是让人恶心的紧!”温尔咯咯地笑,不知何时从地上爬了起来,嘲讽着开口。
她本是肮脏作态,又偏要想着世间人人都和她一样,只有情0欲绮思,却不知情感深重,汇于此朝,名曰怜惜。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