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凄厉的喊叫声在乱糟糟的军营中炸响,私下议论的士兵们全都停止了自己的吹嘘、叹气,直愣愣的让开脚步,看着骑着马匹的传令兵带着满身的血迹冲向中军大帐!
“吁——!”,“嘶——!”,急促的拉拽缰绳,马匹人立而起,碗大的脚掌重重的踏在地面,传令兵唰的一下从马上跳下来,可能是长时间的紧夹马腹让他落地的时候一个酿跄,幸好旁边有人眼疾手快的扶住他,若不然肯定是个狗啃屎
“何事如此惊慌?”,袁绍喜欢的调调叫做“从容不迫”,从容不迫的正义、从容不迫的仁义,从容不迫的看到传令兵惊慌失措的样子,他心中不喜;
这时候他刚将冀州境内的并州军赶到了并州境内,在抢占涉县的时候可以说是战败了当世第一猛将战神吕布!高兴的他连喝了好几樽清酒,以示庆贺;
传令兵干咽唾沫,声音嘶哑:“禀大将军!我是韩猛将军麾下的”
话还没说完,袁绍就急忙的打断了,立起修长的身躯前倾、急促的问道:“韩猛怎么了?”,韩猛怎么了?他关心的当然不是韩猛的个人安危,要不是韩猛跟着他的时间长,背后且有实力强横的士族给予支持,他才不能占据高位呢!
像这种人袁绍的麾下不说一抓一大把,却也差不多!让袁绍感到不安的是韩猛是他派去督运粮草的主官!二十万大军都是要靠他来供给的!一旦出事儿焉能是小事儿?
传令兵悲泣:“公孙瓒绕过上曲阳。从望都过真定,一路杀将过来!我们被埋伏了!数十万当粮草付之一炬!韩猛将军力战不敌,身受刀枪伤十数处已然,昏迷不醒了!”
“什么?”,袁绍顿时感觉眼睛一黑,差点栽倒,身旁的谋士沮授连忙扶住他,给他拍拍背部,舒缓他的情绪;
到了这个时候袁绍虽然怒容满面却很好的克制下来,让人看到了他英明的一面。这位老兄英明的时候的确能给人很大的惊喜,糊涂的时候却也能叫人郁闷至吐血!
“鞠义呢?我给他十万兵马!他不仅让士族世家大大受损,以至于那些人联名弹劾他,向我告状!这我不怪他,作为将军难免在战场上出现纰漏,战略上出现失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公孙瓒能从他眼皮子底下跑出来!而且还打到我的身后来了!想想干什么?”
袁绍的冷笑连连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寒意,他们能清楚的预见这场大战后的事情,若是袁绍死里逃生实力受损。想来这位颇有能力的大将还能继续受到重用,若是袁绍大胜而归鞠义的情况不妙啊!
不仅仅是鞠义,就连韩猛,就算他身后站着士族韩家的支持,将来只怕也再无出头之日!这就是袁绍的作风!
“公孙瓒使用疑兵之计!等鞠义将军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仗着骑兵的速度已经拉开了百里的范围!”。传令兵小声的解释道,他还算挺机灵的,而且应该是读过书,懂得不少;
“这些都暂时压下来!尤其是粮草被断的事情!我们现在的粮草还能供应三天!三天之内要么我们打败对面的吕布!将吕布迫走!翻过身来在收拾公孙瓒!要么我们就在吕布与公孙瓒夹击之下败亡!哼哼!”,袁绍说不清是在笑还是总之面容诡异。很是骇人;
事情到了现在谁也不敢再触怒袁绍,触怒他就等于先替鞠义、韩猛承受他的怒火!
“你先下去吧!把好自己的嘴!”,袁绍死死的盯着那个传令兵,传令兵冷汗淋漓,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恭敬地退了出去传令兵果然是最危险的职业!
审配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像是看到什么花儿似的。郭图也是将头缩下去,神游天外去了,沮授张了张嘴却发现到了现在自己已经没什么想说的了!他是战略上的高手不等于他是战术上的高手,打破僵局这种事情还真是不好办!
只有许攸将眼睛咕噜咕噜的转了数下,然后踱步走了出来:“在下有一计或许可行!”
袁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子远不必讳言!有什么说什么!”
许攸笑了两声:“其实破吕布并不难!真正难的是我军与并州军、幽州军相比,在骑兵上的差距!我们要缩短或者是减少这种差距!”
袁绍听后异彩连连:“继续!”
“骑兵在冲锋、游击、骚扰、长途奔袭上都具有很强的杀伤力!但是真正的数十万人的大决战中看的还是步兵的力量!我这不是在贬低骑兵的作用,除非是有重骑兵!否则!陷入人海的骑兵真的不如步兵的协同作战!既然如此——我们就约战!”
许攸这人除了过于贪财之外其才能还真不是盖的!若说内政上他不如荀谌、田丰、若说战略上他不如沮授、审配、若说政治手段上他又不如逢纪、郭图,但是他的战术能力与应变能力绝对是高人一等的强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