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纤细的身影毫无威胁力,可这话一出,就等于当了挑起人们怒火的导火索。
她把枣红色的木盒很尊敬的抬在手里,眼睛红红的,像只炸毛的猫一样,仰着头一字一句都男人说:“我觉得你这样的人,一定会有报应的。”
周围的人不住赞同的点头。
大家都看不惯这一幕,更不会让自己的孩子看到这一幕,学坏了怎么办?但他们也不想主动出来招惹麻烦。
如今看见一个小姑娘都忍不住出来说话。
当然要帮腔。
方文贺早就不在乎什么脸皮了,否则欠了那么大一笔钱让侄子还,他也不可能回来继续贪剩下的尾款。
在有些人眼里,钱是比脸面重要的。
方文贺就是这种人。
拿到钱自然是万事大吉,根本不会多生气。
只是他还有残存的理智,伸出手来对白梨说:“拿来,我不放地上就是了,一会我给埋回去。”
白梨蹙了蹙眉头,不愿意,谁知道他会不会又因为什么事,让老人家不得安宁。
方文贺笑了笑,就上手去抢。
白梨捧着盒子不撒手,他一凑近,白梨直接打掉他的手,眉目间都是怒气,“别过来。”
小姑娘打人并不疼。
但实在有点有损男人的颜面。
方文贺是个标准的上一辈大男子主义者,面对同性别他可以怂,面对弱小的女性,他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抬手,将小姑娘得踉跄了几步。
白梨仍抱着盒子不撒手,甚至准备等他再靠近,就狠狠咬他一口。
周围人看不过眼,都过来拦他。
“哈?好好好。”方文贺指着她,左右转头对街坊说:“看,她不给我的。”
白梨一点没害怕,反正发车时间已经延误了。
她要替方野守护好这尊骨灰盒。
围上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
杵着拐杖的老人站出来,颤颤巍巍地说:“别给这个畜生,阿云苦了一辈子,到头来落得这个下场,联系阿云的孙子,让他来处理。”
方文贺闻言,不知道是不是怕见到方野,顿时就不纠缠要走:“既然你们不让我管,就你们联系吧,我不管了。”
九月底的老城之中,遍地都是雾霾的颜色,人心比腊冬凉。
白梨垂眸,眼底泛起酸涩,又不敢哭,生怕泪水掉下来,落到盒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