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临安捂住眼睛,打开浴室门,将衣服给丢了进去。
这场景也很诡异,仿佛即将被吃豆腐的是自己。
好不容易,才等到苏春日洗好澡出来。夏临安抬头一看,又头大——只见苏春日一头湿发,跟井里刚爬出来的贞子似地,水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
轻则怕她感冒,重则怕她踩滑摔断脖子,夏临安秉着一颗操碎的老干部心,将苏春日按在梳妆台前,拿起电吹风,为她吹起了头发。
苏春日闭着眼,喃喃道:“不办会员卡,不做营养,不烫不染,好了,Tony老师,请开始你的表演。”
实话实说,夏临安有一吹风敲死这个妖孽的冲动。
终于,苏春日闭眼闭嘴,安静下来,夏临安也得以继续自己的洗剪吹副业。
三个月前,给夏临安再多的想象力,也猜不到自己居然会大半夜给下属吹头发。
这个女人,比霍盈还要妖精,稍不留神就能被她给整到神魂俱灭。
不过好在是她先动了心,自己还有胜算。
可是这女人道行确实不浅,之前明明都承认了无时无刻不在想自己。可这几天,却跟工作狂似地,完全不见人影,当他是空气。
到底是醉心工作,还是在玩欲擒故纵?夏临安陷入了沉思。
在沉思之中,他忽然嗅到了糊味。低头,这才发现吹风离太近,烤焦了苏春日的一缕头发。
此时,苏春日蓦地睁开眼,直直从镜子里看向夏临安。
实话实说,Tony夏有点慌。
清醒时的苏春日已经让人无法捉摸,酒醉时的她更是魔鬼一只,天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夏临安只能关闭电吹风,等待着苏春日出招。
屋子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的眼神于镜中无声交织纠缠。
苏春日看着夏临安,眼尾仍旧映着一汪桃花溪,溪水里的黑瞳,却盛满了从未有过的哀愁。
过刚易折,如果苏春日有缺点,便是太过坚硬。
而此时,她刹那的柔软,令她的美到达了极致。
夏临安彻底服输,可以,都可以,不就是想在上面吗?他让她就是了。
苏春日站起,转身,直视着夏临安。
她的眼里,那种醉意的哀愁,幻化成记忆的纤柔。
她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颊。
“夏临安,”她说:“你长得真好看。”
她的手向来都是暖的,此刻喝了酒,有些烫。而更烫的,是他被她碰触的面颊。
她的手逐渐向上,直到覆盖上了他的眼。他闭上眼,视野里并不是完全的黑暗,而是有光,有温热。
耳边,还有她近乎梦呓般的话语:“闭上眼睛,就更好看了。”
随后,他的唇上,覆盖了另一张唇。
同样是属于她的温度,向阳,有野蛮无限的生命力。
苏春日醒来时,感觉头痛欲裂,嗓子干哑。
她艰难睁开眼,想要起身去倒水。
眼前,是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壁纸,熟悉的天花板。
转身,还有个熟悉的台长。
恩,还是闭目沉睡的台长。
似乎也感觉到苏春日的目光,夏临安缓慢睁开眼。因为刚睡醒,他眼皮有微微的肿,可这并没有影响他的美貌,反而让那张脸减少了锐利冰冷,显出另一种靡靡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