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羽卿动作顿了半秒,默不作声帮她把鞋穿好,站起来。
“大人言重,这些本就是我的分内之事。”
“那也不妨碍我喜欢你。”裘亓饶有兴致地看着裴羽卿难得露出破绽的样子,进行直球攻击。
“……”
二人出来的时候,守在门边的严晚似乎有些惊讶,“这么快就出来了?”
裘亓反应了一下,瞬间懂过来严晚这话的意思,十分熟练地接过方向盘,并踩下油门,“只要技术好,三分钟两次不成问题。”
“大人,你又在开玩笑了。”身后,裴羽卿一字一句咬着词,压低的嗓音带着明晃晃的威胁。
裘亓后背一凉立刻把车拽回来,“咳,我是说夫人穿衣的技术好,这么难穿的衣服,一眨眼就整理好了,棒,真的是棒。”
……
午饭前,殷慈将严晚拖她转交的东西送到西院的许子佘门前。
许子佘一天到头,只有一只手能数的过来的天数会主动出门,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习性。
“开门。”殷慈抬手锤了锤门,躺在床上睡回笼觉的许子佘差点被震得魂都飞了。
她满脸不满地拉开门,“轻点不会啊,一天到晚就知道锤锤锤,听声音就知道是你这死狗,怎么了,这么着急,是来找我去给裴羽卿坟头上香吗!”
许子佘原本就有毒舌的毛病,加上起床气便有些口无遮拦起来,殷慈眸光募地沉下来,右手抚上腰侧握住刀柄。
许子佘闭着眼睛都知道殷慈在干嘛,满不在乎地出声,“五大三粗,除了打打杀杀你还会点什么,有本事一刀抹了我脖子,不然你就省点力气,免得还得院里出钱给我治伤。”
殷慈向来行动走在语句前面,话说得少了,嘴自然就笨,当然说不过许子佘这一根舌头两只叉的蛇精。
“行了,有事说事,没事就滚。”许子佘挥挥衣袖。
殷慈抿着唇,将手里的东西递出去,“严管家托我转交的,魔头赐你的东西。”
头一次收到奖赏的许子佘嗤笑一声,“什么鬼,这是赏我买棺材的钱吗?”
原身传人侍寝前一半都会往对方那给些赏赐,贵不贵重不重要,主要就是传递一个信号。
——老娘今晚要X你,给我洗干净候着。
“对,拿着买副棺材早些进去躺着吧。”殷慈接话,“我生怕我哪天忍不住抢在她前面杀了你。”
许子佘听出来她的意思,“不是传我侍寝?”
“你现在就是求人宠幸,她都不一定答应。”
“怎么,前些天月圆,她脑袋又出问题了,哦……”许子佘挑眉,手指倒过来方向朝下,“也有可能是那不行了。”
“……”殷慈半句话不想和她多说,“东西带到,我走了。”
“滚吧,下次来记得把你身上那狗臭味洗洗”
话音刚落,远处殷慈消失的方向,一道银色的光破空而来,许子佘眯起眼,反应迅速地抬手用手里的盒子挡了一下。
刀片刚好打在锁头上,木盒应声而开。
红布垫着的是一座巴掌大的蛇形金雕,那模样雕得栩栩如生,看着十分精致讨巧。
兽人大多对金银珠宝一类的东西不敢兴趣,在他们眼里,还不如狼牙凤羽一半的珍贵。
但许子佘是个例外,她天生对金闪闪的东西没抵抗力,可以说,裘亓这礼物是实打实砸在了她的喜好上。
许子佘爱不释手地捧着那金雕,越瞧这圆头圆脑的蛇雕越喜欢,等她要合上盖子的时候,垂眉看见那底座下的小字条。
字条上印着行歪歪扭扭的字体:谢谢阿佘的蜕皮,我很喜欢现在的脸,啾咪!
后面两个字许子佘没太看懂,但大体意思她还是能明白的。
这魔头现在……倒是学会了客气?
联想到殷慈说的话,许子佘发现自己竟然对裘亓现在的模样有了些好奇心。
也是,她整天窝在这,与外头的人信息储备相差太大了。
“那便抽个时间,出去瞧瞧吧。”许子佘勾着唇,在计划表里记上今年以来第一次外出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