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一下瞪了回去,他奶奶的,看他干什么,还愁小皇帝不记得他吗?
这一幕被梁诗注意到了。
“哎呀,莫非焦知县的这些账本写在了刘大人的脸上?”梁诗回头盯着刘宗的脸看了一会做出一副找找账本的样子。
只把刘宗看的寒毛直竖,忙的说道:“圣上,臣一概不知啊!”刘宗这句话说的天地良心,因为焦和雅的缘故,这两人之前见过几次,但就是一面之缘。
这个时候就算是亲兄弟也不能这么搞啊,怪不得焦丞相从不说提携这个堂弟,猪队友一个。
刘宗怕小皇帝心里多想还特意补了一句:“你堂堂七尺男儿,圣上问你话,你就直说,做什么这番态度扭扭捏捏,你到底是不是道这些事啊?”
哼,梁诗心里骂了一句老毕登。
焦和舟他确实不知道啊,憋了半天没憋出一个字。
梁诗已经失去了耐心,语气没有任何情绪的说道“你真不知道?”
焦和舟已经抖了起来,他不敢想象欺君之罪和贪污之罪哪一个会严重,但他那个堂兄他是知道的,为人最是自私重利,连帮他升官都不肯,肯定是不会救他的。
“哎”梁诗有些失望,虽然早就猜到了这个知县会是草包一个,但怎么也让他想象不到这个草包到底是怎么想的,欺骗他,莫非觉得她也是草包吗?
“身为一方父母官,你做不到庇佑百姓,是不仁;身为臣子,你欺瞒君王,是不忠;你父母生你养你,你给他们丢脸,是为不孝;生而为人,你没有同情心看着百姓受苦受难,是为不义。你这般不仁不忠不孝不义的东西还敢一点准备没有就来见朕——”
“是觉得朕好糊弄?还是觉得你身后的家族可以护得住你?”
在场的人都没有想到小皇帝会这么生气,尤其是刘宗听完小皇帝骂焦和舟的话,只庆幸自己没有把小皇帝给惹生气了,这骂人的水平太高级了。
焦和舟彻底闭上了嘴,绝望爬上了他的心头。
梁诗看着他就来气,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刁溥心问到:“不知道刁知府知不知道呢?可否带朕去灾民安置点看看。”
刁溥心二话不说,直接前头带路。路线弯弯绕绕的,刁溥心却熟悉的很,一看就是关心民生办实事的好官。
梁诗几人跟上。刘宗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焦和舟,摇了摇头,好在焦和舟还没有傻到站着不动,连忙跟了上来。
顺着一个小道来到了一个不能说是安置点的地方,牛棚羊圈也比这个地方好。
安置点到处都是躺着的人,也不是什么农庄,就是一处搭建起来的草棚,里面用稻草铺了铺就是安置点了。
此时正是四月天气时冷时热,连个被子也没有,稻草上甚至还有受伤的人,裸露在外的伤口上叮满了蝇虫。
梁诗有心想往棚子里走走看看里面的情况,一只脚刚踏进去就被里面的味道逼了出来。
看样子连安排上厕所的地方都没有,甚至里面说不定还有尸体。
要知道瘟疫是怎么来的。疟疾就是尸体等一些脏污污染了水源,然后再被人喝下。梁诗不敢继续往下想。
龚中已经带着徒弟忙了起来。粗略检查了一遍派人告诉梁诗说:“目前没有什么病情,大部分是受了些惊吓和营养不良。那些大面积受伤的几乎没有撑到现在的。”
这话说的就差没有直接说了,受伤的都因为没有及时受到救治死了,那么多的百姓,这个知县居然连个大夫都没有找。
一方父母官,做到这种地步也是厉害了,上面的人一个都不知道是不可能的,这只能说明——
四周还有灾民的呻吟声,目之所及地面上全是躺着的人,瘦骨嶙峋,面容枯槁。
尽管梁诗此时还没有做皇帝的体贴百姓的心,但作为一个见证过华国面对灾难时期,众志成城,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场景的人,梁诗难过了。
此刻的她才察觉到自己肩上的担子,这些百姓全都靠着她来过活,原书中文字描写出的梁国国破后的惨像,远没有这一刻的亲眼所见来的震撼。
刘宗一直密切的注意着小皇帝的情况,见小皇帝红了眼眶,心里感叹到底还是个孩子啊。
几人继续往里走着。
靠里的路两边还有端着碗正在喝粥的人,那碗清的可以一望到底数得清有几粒米,淘米水都比这个颜色深。
梁诗看了一眼石敢当,石敢当会意派军卒去领了一份。回来的军卒端着一碗粥和一个馒头回来了。
刘宗有心想安抚小皇帝,见到居然有馒头说了一句:“吃的还不错嘛,还有馒头呢”却不想话音刚落那军卒把馒头一掰开,除了外面一层白面,里面居然是黑心的。
梁诗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刘宗说到:“刘大人,觉得不错吗?”。
刘宗:我真的真的无比后悔那个时候说了那句话,如果给我一个机会可以回到从前,我愿意把自己给毒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