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玉秀重重一拍方向盘,蕾丝手套发出的闷响在车内显得很突兀:“发现什么?你丫的快讲啊!”
裘赴的语气放缓:“发现师小姐原来也和普通小女子一样,有很可爱的一面。”
师玉秀先是一愣,终于脸上露出笑容,又狠狠瞪了一眼:“噗哧。。。。。。裘大经理还真是会哄女人。。。。。。难怪在东北有那么多美女围着你丫转。。。。。。难怪如如一直念着你。唉!”
“不过,裘大经理,你可听好了,我知道你不乐意娶本小姐,本小姐也不是和如如一样非你不嫁。咱们心中都各自有数,具体为了什么,不用多说,大家都是聪明人,也都清楚。”
裘赴双手随意地拍击双腿外侧,连连点头:“师小姐,在下明白,都明白。咱们都是大局!不过,有一句话在下要更正,我很乐意娶师小姐,当然师小姐心中可能有真正的如意郎君,但裘某说的是真话,绝对真话!”
“而且,在下保证,如果师小姐要嫁给我,裘某对师小姐绝无二心。”
师玉秀突然脸上带着一丝促狭地问道:“哦,娶了本小姐后绝无二心啊。那么,裘大经理,山口由美和本小姐,你想谁做大,想让谁做小啊?”
此时,天空中出现多块阴云,别克敞篷汽车已经驶到爱多亚路,裘赴微笑着刚要开口,向左侧车外瞥过一眼后,脸色顿时如阴云。
爱多亚路安乐宫大门处,一男一女上了一辆标致汽车,即使隔着半条街,两人隐约的面部轮廓依稀可见。。。。。。
沪西,劳勃生路160弄养和村10号住宅内传来一阵麻将声,几个短衫打扮和长衫打扮的青年男人正围在一方桌打着雀牌,偶尔会传来带着江南口音的笑骂与嘲弄,但眼里始终都有着警惕与戒备。
住宅一间内室,安静得几乎连一根针掉下都能听见,西装打扮的丛平和戴着一副宽边眼镜的桓楷分别坐在床边,二人表情平静并嗑着瓜子,地上掉落了不少瓜子壳,但内容却完全不是家常里短闲聊。
“对不起,丛书记,我要向您检讨。韩竹失踪了这么久,我们。。。。。。还是没有找到,唉!”
“桓楷同志,现在不是检讨的时候。韩竹的失踪为我们敲响了警钟,一定要小心,不能放松!”
“丛书记,韩竹的失踪,我会负全部责任。”
“小广的情绪怎么样?我听说他对韩竹和其他的外围同志不一样,而且还和韩竹见过面!”
“是啊,我劝过,可他不听。唉,小广啊,干革命的热情是有的,就是。。。。。。总是脱离不了那种小布尔乔亚的毛病!”
“他真是太糊涂,太没有纪律!桓楷同志,小广必须尽快离开上海,你马上安排!”
“丛书记,我其实已经悄悄给小广提示了,可他非要坚持找到韩竹才离开上海。他,他还说。。。。。。”
“桓楷同志,小广还说过什么?”
“小广说,韩竹是个可以发展的好同志,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亲爱的战友落入魔爪,不救出韩竹绝不离开!”
“嗯!桓楷同志,你再跟小广好好谈一谈,最多等三天,三天之后如果没有韩竹的消息,他必须离开上海。”
“明白,丛书记,我会和他好好谈。”
“对了,桓楷同志,你告诉小广,这是党的命令,不管他接不接受,他也必须执行!”
“明白,丛书记。”
“除了小广撤离之外,其他可能有危险的同志,也一齐撤离。最起码,也要立刻停止所有活动!”
“丛书记,您放心,我也会把兴国学会里几位与韩竹有联系的同志一起安排好!”
“关于韩竹,你就先别管了,她的下落我来打听。桓楷同志,斗争很激烈,敌人很狡猾,一定小心!”
“您也要小心啊,丛书记!”
“我知道。那我就先走了,桓楷同志。”
“丛书记,来,我送一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