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侍者拿来一瓶标有hENNESSY的洋酒摆在桌面,并用一个羊头状起瓶器将瓶塞打开,顿时一股带着葡萄味的酒香先是飘入众人鼻间,又像是闯入心房。
收好开瓶器的侍者按照各人要求,给裘赴和三岛崎雄的杯中倒满三分之二,给浅野平太却只倒满三分之一,然后朝三人施礼后转身离开。
由裘赴带头端杯,另二人稍微侧身与裘赴轻轻端杯,然后三人一同将杯中酒饮下。
连喝了两杯,裘赴用衣袖轻轻一捋唇边的酒渍,慢慢闭上眼睛:“味道醇和,带着果香和花香,入口回味绵长。。。。产自干邑地区的xo,白兰地的绝对上品!浅野社长,裘某猜得对吗?”
浅野平太轻轻点了下头,眼里露出一丝赏识:“裘君果然不凡,除了搞情报是个好手,对酒也这么内行!”
三岛崎雄脸上也略微诧异:“鄙人也没有想到,真应了贵国一句话,能者无所不能!”
裘赴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嘻笑着再次摇头:“嘿呵,浅野社长,三岛大佐,你们俩就别夸我了。裘某之所以一喝就清楚这酒来历,是因为曾经在满洲喝过同样的酒!”
“如果裘某没有认错,这瓶还是属于轩尼诗家族继1872年发到中国第一批xo后的珍藏版,总共只有十瓶!真没想到,浅野社长竟然拥有一瓶,!”
将酒杯轻轻放下,三岛崎雄饶有兴趣地问道:“哦,裘君,你又是从何得知这一瓶就是1872年后的珍藏版?”
脸色有些泛红的裘赴,用修长手指点了下桌面的酒瓶:“瓶口比一般酒瓶要粗,瓶身也更宽,还有金色羊头开瓶器,再加上酒液是少见的琥珀色,除了1872年后的那一款珍藏版xo,没有任何一款xo有这些特点!”
“记得裘某是民国二十。。。。。。二十四年在清田社长家里喝到的,据说是他的一位曾在北方任领事馆武官的朋友所送。不是裘某夸大其词,整个满洲仅此一瓶,就连关东宪兵队本部的冈村司令官阁下都没有!”
“裘某倘若所料不错,诺大的上海滩只有浅野社长仅此一瓶,嘿呵!所以说,浅野社长才真叫不凡!”
轻咳一声,浅野平太面色仍然平静:“这是朋友送的,如果不是裘君解述,鄙人还不知此酒竟如此珍贵!”
“三岛君,裘君,我们还是看节目,最精彩的一幕将要开始。”
半靠在椅背,裘赴嘻笑得挥动手臂:“所谓烈酒不过如此,还是满洲的烧刀子老白干喝得有劲。妈了个巴子,还得烧刀子和老白干有劲!”
重重地哼了一声,三岛崎雄放下手里喝了几口的酒杯:“裘君,你是不是真的醉了?!”
浅野平太轻轻摆了下手:“三岛君,我看裘君似醉非醉似醒非醒,你就不必在意了。别吵,节目马上开始!”
谄笑地朝三岛崎雄举起双手抱拳挥了下,裘赴稍稍坐正哼着不知名的小调盯住舞台。
舞台上幕墙再次移开,走出八名身穿不同颜色旗袍的舞伎,接着一名光彩照人的年轻歌女出现,裘赴定晴一看,觉得有种似曾相熟,却一时想不起来。
只依靠着残香想念着消逝的日子
我很软弱在枯萎之前只能哭泣
回去的地点不同伞却只有一把
我不想被淋湿於是说了再见
从被紫阳花妆点着的街道拐角
到你的房间那仅有的距离那段距离已经很遥远了。。。。。。
歌女清亮又略带几分幽怨的歌声,让舞伎们美妙的中国传统舞蹈都相形见绌,连裘赴都渐渐收起笑脸。
三岛崎雄瞟了眼脸色愈发深沉的裘赴,又与浅野平太瞬间交换一下眼色,后者悄悄做了个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