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一挑眉,摸出挂在我腰间的怜情刃挑在指尖:“凭你,也能接的住我一招?”
他将我鬓间的发整理好,说:“小扣扣,回狐仙居等我,我马上就来。”
两人一瞬间冲到空中,我嘴巴大张,十分郁闷抬起头,看着在空中迅速飞舞清影飘动的两人,摸了把汗,决定不管他们自己先走,毕竟保命要紧。
“哇,娘……快看!仙人在打架耶!”一个小童指着天空兴奋的大叫。而他娘则羡慕的看着我:“仙子姑娘……您真是幸福……”
我哈哈干笑两声,摸汗,加快脚步向山上走去。
脚才刚刚踏上狐仙居,归邪的战戟就精准的蹭过我的脸,“噔”的一声插在狐仙居精致的地板上,震出了好大的一条裂缝。
我有些木然的盯着插在地面上末端还在微微抖动的战戟,觉得脸上有点疼,伸手一摸,放在眼前一看,竟然是一片血红。
归邪似乎是立即就冲了过来:“伤着你了?唔——”话音还未落,一把小刀就插进了他的腹部,紧接着纨绔愤怒的声音传来:“你果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我回过神来,忙拉住纨绔:“不要紧,我没事……”
他则顺势看看我沾了血的手,又看看我的脸,咬牙,脸上的表情可不是在开玩笑:“我杀了他——”
我慌了:“不要不要,他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也没什么事……纨绔!”
听见我叫他名字,他有些不情愿的停了下来,心疼的看向我的脸:“痛吗?”说罢就在我的脸上轻轻施了法术,丝丝的痒意传来,我摇摇头:“小伤,不疼的……你……你给归邪治一治,那一刀不轻……”
“我凭什么治他!我——”他说了一半却又止住,因为看见我可怜兮兮的眼神,僵了一会儿,最终是无奈的咬了咬牙,随便给半撑在地的归邪施了法术。
我见血不再流了,上前接过他自己拔出来的刀,有些怨愤的对归邪说:“……谁让你们打来打去的!你除了打架还知道干什么!”
他却比我还怨愤:“我打架哪一次不是为了你!还有,谁让你一声不吭就嫁给他!我在幻瞑等你那么久,你为什么都不来看我?!”
我愣了一下,看向他重新开始冒血的伤口,用手轻轻压住,心里的愧疚泛了上来,低下头轻轻说:“对不起……我……”
“我若是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就一辈子和他厮混在一起,从此再不见我?”他指着纨绔,眼睛却愤恨的盯着我。
我咬着牙,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的怒气却越来越胜:“霍小扣,是不是只要我也把自己打成元神,你就会对他像对我这么好?!如果真是这样,那我现在就把自己杀了!”
我忙摇头看他:“不是这样子……归邪……我……”
他突然将我狠狠抱在怀里:“我不要听你解释!霍小扣……你知不知道我恨死你了……”
我咬唇,皱着眉喃喃道:“恨我吗……那我宁愿你恨我……”你现在恨我,总比将来我死了的时候,再恨我要好……
轻轻闭上眼睛,让自己回到记忆中去。
好不容易让刚刚复原的纨绔在房中睡去,我走出幻瞑宫,看到婆婆和紫萱正在外面和重楼说着什么,我站在一边,想等他们说完,婆婆却立刻就发现了我:“霍姑娘,老身和萱儿这就回去了,霍姑娘保重。”
我走过去点点头:“嗯……真的很谢谢你们,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您尽管说。”
她慈祥的看着我:“不敢有劳姑娘了,魔尊大人已经为萱儿做出承诺,老身也就别无他求了。”
我点点头,想起之前她对紫萱说过的那番惊世骇俗的话,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就说:“您不要觉得我多嘴,我只是觉得,紫萱她还小,现在就让她承受什么族裔的使命,对她来说还太早了……不如就让她再快乐的生活几年吧。”
老婆婆点点头,说:“姑娘的好意,老身明白了,只是……姑娘嘴上说,不要让萱儿承受太多,可是姑娘自己呢?是不是也在为太多纷杂之事操劳?”
我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莫非……她竟然看得出我日后的打算?
“老身只有一句话对姑娘说:有些不能改变的事,就算姑娘再怎么努力,也都是惘然。”
我皱着眉,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里暗想:不能改变的事?是说天河和菱纱的宿命,抑或是指其他?只是,连天河都能坚信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又怎能比他先放弃?
“你不送送她们吗?”我看向重楼。
他摇摇头:“不用,她们自己可以回去。”
我呼了一口气,尽量带着笑容问他:“那你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衔烛之龙那天所说的我大限已到,是什么意思?”
他的表情明显一滞,一时之间竟没了言语。
我拍拍他的肩膀:“可别说什么我听错了没有这回事一类的话啊,我可是听的清清楚楚,你要是不实话实说,我就把你告到今日说法去。”
他深深的看向我,眼神坚定:“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所以,那些无关紧要的事,你不需要知道。”
我摇摇头:“不行,我舍不得你。”
未等他反应过来,我继续说道:“我舍不得你再为我牺牲什么了,看到纨绔那般,我就告诉自己,不能让自己再失去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