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表情没有感情没有朋友,我只有姐姐。
而姐姐,在终于经过数十年的防卫战中获胜,她依然是我父母最爱的女儿,没有人能从她手里分割走哪怕一丁点的荣耀和关爱。
她是唯一的。
直到那一天她终于将她恶魔般的心理向我悉数倒进的时候,我才终于明白,她要的只是我得到的一切,而非是给我一切。
就像她说的,娃娃总有一天是会被抛弃的,只是或早或晚,谁让你是娃娃呢。
于是,在她终于夺回了一切并选择抛弃我的时候,作为娃娃,我第一次有了人的条件反射性情绪,那就是,复仇。
那把刀我在她身上捅了好多下,最后,将我送进那家疗养院的却是那一纸诊断书。
黎绞,深度妄想症患者,一直觉得自己是完美无瑕被主人永远宠爱的SD娃娃。
精神病带给我了新的地方,那地方不是监狱,至于到底是什么,我没能知道。
聂尊篇 没有掌纹的男孩(上)
“聂尊,你怎么就这么爱戴手套啊,来,喝一罐。”
冯岩和几个朋友走了过来,顺手扔了一罐啤酒过来,我抬手接过。
低头看了看自己双手上常年带着的黑手套,笑了笑,拉开啤酒罐,一口下肚。
冯岩见我没回答,只是瞥了我一眼,没有再问。接连三罐啤酒下肚后,他一边将空罐一个一个往垃圾桶扔,一边说:“你一会去哪,一起啊。”
我淡然一笑:“不用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说罢,我起身,走到垃圾桶旁边,将剩下一半的啤酒连同罐子一同扔进去。
身后传来窃窃私语:“冯岩你理他做什么,你看他天天带个手套,听说他啊,从不与人亲近,也没朋友,还总是去一家私人心理诊所!”
冯岩低声说:“别乱说,我觉得他挺好的。”
呐挺好吗?
抬眼看了看天空,又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还有半个小时医生才会到呢,这段时间该做些什么呢?
呐,果然还是要一遍遍回忆吗?
苦涩的低头笑了笑,却无法控制回忆涌入脑海。
十三岁我刚过完生日不到三个月的那一年&;无&;错&;小说 {m}。{qule}dU。{},妈妈在收拾东西准备在那个小镇上的第五次搬家。
那是自从我过完十三岁生日后,三个月内的第五次搬家。
“妈妈,我们为什么又要搬家?”我看着妈妈。
妈妈转过身,温柔的看着我,她的眼中闪过我看不懂的情绪,她耳边的发丝有些凌乱的垂落。
她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尊儿乖,没什么,只是你马上就要上初中了,我们就换个地方住。”
我眨眨眼睛:“那我也不要和璇儿分开住,我还要和她睡一个屋。”
妈妈的笑容如同这个世界最温柔的春风,点点头:“好。”
“尊儿,你都13岁啦,怎么还这么赖着我,跟我睡一个屋里行,不过你不许尿床哦。”璇儿姐姐听到我说话,就跑过来蹲下身,拍拍我的头。
我小脸一红,嘟着嘴:“我才不尿床哩,璇儿欺负我。”
“啪!”
“唔,璇儿你又打我。”我抱着脑袋瓜,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璇儿甩动了一下她高马尾,宠溺的揉了揉我头上本来就没有被她打疼的地方:“谁让你不叫姐姐啦,亲姐姐你都不叫,是不是又要挨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