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御麾一怔,没有回头,消失于黑夜之中。
梵御极转身仇恨地望着蛇神像,愤然地大喊:“为什么?为什么你让他去承受这些,帝位和淄京的一切,都应该是他的。母妃,我恨你!恨你!”
梵御极流下热泪,丝毫不去管殿中还有一个祭师的存在,他的黑眸里浮现坚定,决然地踏出祭祀殿。
一切,还来得急……还来得急……梵御极在心里告诉自己!
……
无心潜心管理着王府的事务,将王府上下治理得井井有条,连一直在寻找机会的宇川艳都心服口服,她挑不出一丁点儿问题进行攻击。梵御麾看在眼里,亦叹服在心里。
无心坚持每天亲自给梵御麾褒汤,这天,她像往常一样端着汤碗踏进书房,梵御麾正在批阅公文,看着她进来时蓝眸里闪过一丝惊讶,瞬间被他掩饰住。
“麾,先休息一会儿。”无心将汤碗放在小案上,示意他快趁热喝。
梵御麾含笑起身,端起汤碗就喝起来,喝完后将其递还给她,温柔地说:“你先去休息吧,我还要忙一会儿。”说完,就要送她出去。
无心敛眸放下瓷碗,突然闪电般出手欲擒住他,他反应迅捷地躲开,出手却非常慎重,力求不伤到她,行事中带着异常的谨慎和恭敬。
无心冷声质问:“你是谁?”
他一怔,旋即露出苦笑,叹息着说:“王妃,你是第二个仅凭一眼就识破我的人。”
无心犀利地打量他,冷声说:“武皇在哪里?又为什么需要你来假扮他?”
“武皇有事留在皇宫,您问他吧,我无权解释任何事情。”替身恭身欲送她离开。
无心打量他半晌,不再发问,沉默地离开书房,她发现麾身上潜藏着许多秘密。
文皇曾经说过麾从不让人近身,尤其是在他睡着时更是如此。他却娶了众多的妃子,还毫无怨言地执行她写的那个“轮值表”,现在又安排神秘的替身,她绝美的脸上盛满凝重和深思。
无心等了一天一夜才等到梵御麾回到王府。
她披着单袍站在菊轩的亭台前,仰头欣赏着如水的银月,绝美的脸上沉静而深思,娥眉轻拢,似有什么百思不解的问题在缠绕着她。耳边传来的沉稳脚步声让她微微偏头,静静地打量着溢加神秘的梵御麾。
“夜凉了,寒气重,快进屋吧!”梵御麾大步上前,揽住她纤瘦的肩膀,将袍子仔细地遮掩好,关心地望着她。
无心默默地注视了他半晌,娇嫩如花瓣的红唇几次掀起,却几次放弃,最终选择了沉默。
“你也累了,快歇息吧!”无心退离他的怀抱,转身进屋。
“你既然已经发现了,为什么不问?”梵御麾略带疑惑的话语从她身后传来。
无心停住脚步,仍然背对着他,淡然地说:“看他的样子,装扮你应该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虽然是你的王妃,但我没有权力对你的任何事情去做盘问。各国王室都有寻找替身的传统,这并不算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无心……”梵御麾怔然地望着她,心中五味俱全。
无心蓦然回首,雅然地一笑,幽幽地说:“麾,你我都有保留自己秘密的权利。还是那句话,你愿意讲时我会认真地听。皇室自古以来就不是一个适合共享秘密的地方,我先进去了。”
梵御麾望着她清雅笑颜中的落寞和疏离,似还含着一丝了然,敏锐地说:“你心中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无心渐渐收起笑容,意味深长地说:“我只是替她们悲哀,更为自己身在皇室而悲哀,最终的结果和真相并不重要,因为知道了又能如何呢?”说完,她踏进室内,留下怔在门口的梵御麾。
她刚解开外袍,就被拥进厚实温暖的怀抱中,她脸上浮现苦笑,为什么他既要让她懊恼,又要让她心疼呢,她轻轻地叹息一声。
梵御麾将脸埋在她的颈边,喃喃地说:“无心,你又要收回你的心了吗?不准备尝试了解我了吗?”
无心幽幽地再叹口气,淡淡地回道:“我既然决定了,就不会轻言放弃,除非你让我放弃。了解你?你将自己裹得如此紧密严实,有人能走进你的心吗?”
“有!现在就有人住在里面,她比我的心更重要!我可以没有心,但不能没有她!她就是左无心,一个让我入魔般疯狂的女人。”梵御麾亲吻着她雪白的玉颈,深情地说道。
无心浑身一怔,第一次听到他这样坦诚地告白,奇瞳里浮现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