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出来,那两位很看好你家长子,”赵佶道:“看他行事,稳稳的,也不多言,事事有商量,看准了才动,的确是个做大事的性子。”
林觅倒是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哟,这一位,也知道评判人了,有进步啊。
不过老大确实如此。
当初受了伤,她要销户,可是他舍不得。尽力的保住了猎户的藉,如今看到了机会,也立即开始组织人手。也许现在的李延亭从未想过要做将军,然而,时势这个东西真的说不清楚。它来了,就是来了。而能抓住的人,会有很多的机遇。这一点是勿庸置疑的。
而抓住机会,又能守住本心,看准风向,是极难的。这一点,老三就显得野心勃勃的多,一有机会就上,完全不考虑其中的风险。
他与老大还是有区别的。
林觅是真怕老三在什么商队里参与什么事情,而且雍正可能听出玄机了,这老四一向极为敏锐的,而且向来精通这些小缝小隙的,他一听就能听出问题。
老三怕不是在帮着释放梁地的钱币,然后买粮进梁地去。若是真参与其中,这可是大罪。
再加上商队本身,就是一种递消息的存在,如果也进行了什么谍间的行为,就真的在找死了。
林觅的头开始疼了起来。偏偏这担心和心事,都不能与家里人说。
除了老大是个能担事的,其它人,若是说了,真的能吓死人。
李延亭近日忙的很,天天带着大狗子出门,组织了最近的猎户,冒着雪进山,先把浅山都摸了一遍,清理了一遍,还真发现了有狼的踪迹,因此倒猎了些野物回来。
猎户们天天上山,村民们也安心许多。
冬天了,又下雪了,很有可能许多的不冬眠的野兽要出浅山找吃的,若是找不到,说不定得下山找,若不清理一下,真的可能会出事。
因此,村民们心里还挺高兴的。
这一进山出山的,人不就多了么?因此有青壮老是上下山的,倒也没人怀疑了,顶多只是疑心他们跟着上山做甚捡猎物?
各家各户都拿了存钱出来,尽量的买粮往山洞里存,像蚂蚁搬家似的,半点不嫌累,倒也添了好几个山洞。
除了存点粮,还有柴禾,以及必须的生活用品也存了些。
里正来寻林觅,道:“但愿那些,用不上就好了。”
谁能盼用得上啊?就像现代买了大病医疗的,谁愿意生病要用上这个,花钱又受罪。
现在这个,就等于是预报销的一种行为,然而谁也不盼望能用得上。真要用的时候,毕竟也有限,能吃多久,都不好说呢。
谁不想安安心心的种地,哪怕穷些,好歹有个奔头啊。
而真的要上山的时候,吃的喝的还是次要的,就怕生病,在那个环境下,一旦生病,基本没救了。
当年那山上死了多少人,埋了多少骨,至今历历在目。惨啊。
林觅将私房钱全拿出来了,道:“再买点,趁着年前买吧,年后什么样的境况不好说了……”
里正眼睛一酸,哽咽道:“唉。村里数婶儿条件最好,这个时候能拿出来,真是好人,”
“都这时候了,谁家还藏私?”林觅道:“叫各家弄点种子带上山去,不图能种,只撒一点,真要吃的时候,哪怕吃草呢,也好歹有个寻处。咱们李家村人,多也不多,少也不少,能叫族里活下来,有多少钱,就拿多少钱吧,只要人活着,钱这个东西,不算事儿。”怕只怕再多的钱,也救不了人命。
里正应了,将匣子放到怀里,匆匆的去了。
婶儿大气,一向拎得清大事小事。老一辈人,都是如此的。
到底是真正的经过大事大难的人,胸怀和胸襟都是不一样的。
不管世道如何,人只要活着,就得进出气啊,总得想尽法子活下去的。
秦这个时候也极冷的了,然而却不是年关,所以,趁着最冷的时候始皇回了咸阳,第一件事便是寻弘昼。
然而秦宫都被他与胡亥二人给翻过来了,见始皇要回来,二人便躲了,也不知道躲到哪个坊间去藏起来了。
始皇的头开始尖锐的疼,吩咐身边人道:“找到他们,不可伤之,都给朕带回来。抓的也行!实在抓不住,用网拉了兜回来!”
侍卫们也是爆布汗,然而也是知道这两个人是真的极难滑,滑的跟猴子似的。
以往的胡亥若是始皇叫他,他也是极乖乖的来的,绝不敢不应。
而在宫里玩闹,虽有时候会过了头,然而,也从不曾这样子疯玩过。可是现在,他这小霸王,也被大魔王似的弘昼给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