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正是中看不中用?!就好看,知礼,面上没半分不妥,但是其它的就……
高氏敛着眉,没有半分不妥,只是客气的笑。
她能说什么,呛声,她不会,也不屑这么做。她更不能应和,承认丈夫不好吗,延治也不至于那般的不好。
只是这不好不坏的,不冷不热的,叫人难受。心里的滋味自己知道罢了,还能到处诉苦啊?!而这种苦怎么诉,怨丈夫冷血,不贴心?!人家得当你神经病,说你妇道人家,还贪个那种欢乐,知不知羞?!
心不心的,村里人家,也没几家求这个。大多数,知心的是真的少。也就凑合过。
高氏略读几个字,有时候会想,是不是如她们这般,便不会如现在这样想这么多了,她竟不知是读书错了,还是自己错了,或者是父亲当年挑人挑错了呢。
都错了,全错了。
那人见高氏不应声,便对旁边人道:“秀才女儿就是不一样,瞧她,可不妥妥的与李老三是一对!都端的很!”
那酸味,让旁边的人都瞅了瞅这妇人,也没人应和。在人家家里,你这样说,是真不讲究。要说不能背后说去?真是……哪个背后不说人?非要当面恶心人家。
当下也没人说,但王氏不是听见了嘛,听见了不能当没听见,因此便斜眼觑了一眼那妇人,道:“中用不中用的,要不你用用试试?!”
众妇人一听,笑的脸上打跌,前仰后合,疯笑起来!
那妇人臊红了皮子,指着王氏道:“你积点口德吧?!”
王氏可不会因这事与人骂街,因此只是玩笑笑道:“咋了,不是开玩笑吗,只准你说,不准我说哈,不过也是,你想用也用不着呢,我家老三面嫩皮嫩的,你这皮糙肉厚,怕是不配!”
“你!你……”那妇人又气又臊,可是因为这种事,偏又不能发作的,指着王氏,那张脸已经紫胀的说不出话来了!
厨房的妇人却乐的不行,还打趣呢,道:“对对对,李三郎这样儿的,也只他媳妇配得上了,他再不中用,你也用不着……”
一时笑的打跌,笑成了一团,还揉肚子。
那妇人恼哭了,一跺脚跑了。
其它人呢,还跟没事人似的,笑的半点不影响今天的宴宾事儿。
高氏也是特别无语,不过心里是感激王氏的,只是这种话,打死她也说不出来。
王氏瞪了一眼高氏,哼,还是秀才女儿呢,面对这种人,不就没辙了?!还不是面瓜一个,瞧她怂的。因此还有点得意。这个家里,还得看她的!
这声儿闹的有点大,老太太们离厨房近,也听见了,对胡老太道:“你家这老二媳妇也有好处哈,这战斗力,厉害,还知道护着家里人,知道护着就行了,这日子也就过得去了!”
“是啊,有她在,你家老二且吃不着亏呢。”
老妇人哪一个笨啊?!别看王氏蠢,但是真的泼辣,别的说不出口的,她敢!就这辣劲,能让老二那老实人吃了亏去?!
胡老太便笑,道:“一个锅配一个盖,只要老二和老二媳妇自己心甘情愿的就行了,做长辈的,便是一时呛了吵了,还能记一辈子啊?!万没有自己搭着长辈的劲去拆小辈们的婚姻的。”
“那是,得被人戳死,”有妇人附和道。所以才说这胡老太会作亲呢,这性格相符互补是一,这家世相当,是二,第三呢,则是胡老太心善,原本没这个家底儿,不敢说这个大话,但是胡老太有底气能拆,却不拆,就说明她的心里是以儿女为先的,这样的人,叫人敬。
自己做了叫人敬的事了,儿女们才真敬着呢。
别看那王氏作怪,但跟别人家有些辣子媳妇比起来,这一种的,还真不够看。
有的人家越会窝里斗,有些媳妇那吵嚷的狠劲,能把家给拆了。
一个窝里不能相容的多了去了,这李家,真算太平的。
是好人家啊。
因此便问道:“大房大狗子呢?!”
“在后院和孩子们玩呢,”胡老太笑道:“他还是个孩子,虽十四了,但那顽劲且没过去呢!”
众人又将话给噎回去了,是呢,还是个孩子,傻孩子,人家都说是孩子了,你还能提亲啊?!得,这老太,活成精了,没见过这样精的……
也是,这样的好人家,便是傻子也是当成宝的,一般人家,怕也看不上,不般配!
十四了,不小了,别人家的早就议亲要成婚了,看这老太的意思,怕是还得等等,竟是一点动静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