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早餐递给断翔黑后,夜絮春就拿出今早买回来的画具,一个人坐在大门前晒着太阳,执笔作画起来。
第二次仔细看看玄关石柱上的图纹,也许是因为阳光和煦照耀的关系,夜絮春发现自己非但已经不再恐惧于那些曾经令她反胃的残忍画面,反而还能用自己学美术的专业眼光开始欣赏起建筑师的独特风格。
白色雾气随着温度提高而逐渐散尽,夜絮春举起画笔,以单眼透过笔身瞄准成为画作目标物的中心点,笔法熟练地在四开的白纸上轻轻挥动打着草稿。
数十种高大却不知名的树交互掺杂成长着,灿烂的阳光穿透森林里浓密斑驳的树叶,把稀稀疏疏的光影投射在草地上初开的娇嫩花儿上,林梢里偶尔会有罕见的鸟儿飞过,或唱歌、或嘻闹,把缺乏人烟的森林弄得热闹非凡。
这么生气蓬勃的景象,翔黑应该会喜欢吧?夜絮春心里猜想着,打好草稿后直接拿起水彩笔替画上色。
为了力求画作能表现得尽善尽美,她认真投入在创作中,全然没有注意到此刻正有人朝她走来……
“絮春,你在画画呀?”休息好几天,管叔总算是回来了!他手里提着出去游玩而买回来的当地名产,好奇的低头看看夜絮春。
虽然上色部分尚未完成,夜絮春的画作倒也算是成形了,抬头看看眼前景色再低下头比对起她的画,管叔惊奇地在内心对这幅栩栩如生的美图产生激赏。
“啊?您回来啦?”全神贯注的夜絮春稍稍吃了一惊,她放下画笔和画板,忙不迭地站起身向管叔点头,说:“我因为有空闲,所以才会出来这里画画。”
“那很好呀!你画得很美,很有天分。”管叔和蔼的笑了几声,示意她不必对他如此多礼,可以继续画她的画。
“谢谢,因为我从小就是学美术才艺的,所以这对我来说不成问题。”
“是要作纪念的吗?”
“不,这幅是要送给翔黑的!因为翔黑说他已经忘记外面世界的模样,眼看今天天气那么好,我才灵机一动想把外面的世界画给不愿出门的他看……”夜絮春提到断翔黑顿时眉飞色舞起来,但是当她看见管叔嘴角的诡异笑意时,她才猛然发现自己说话似乎过于放肆,于是紧张的闭上嘴。
如此尊重礼节、听从断翔黑命令的管叔,在听到她口口声声喊着少爷为“翔黑”
的同时,心里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少爷见过你吗?”管叔问,脸上还是笑意盈盈,看不出负面情绪。
听了夜絮春的话,他好像隐约有点了解这几天城堡里发生了不少神奇的变化。
夜絮春含蓄点头,拿着笔迟迟没有继续作画,结结巴巴的说:“管叔,是少爷叫我这样喊他的,而且……也是他自己说想要见我……”
听到这番言论,管叔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看来上天是听见他老人家的虔诚祈祷,真的派来一个可以真心爱着他家少爷的好女孩啦!
“絮春,你知道吗?”管叔提着土产与行李往城门走去,朗声大笑着说:“自从老爷和夫人去世后,少爷就从来不曾自愿见过任何人,甚至连我都不见。”
连管叔都不见?夜絮春被这句话震住,连忙回头问:“那他为什么……”
“少爷喜欢上你了!”管叔知道夜絮春的疑问,在她还没说完话前就丢下这么一个结论,开心的走进城门,留下夜絮春继续坐在原地。
一般女孩听到有人喜欢自己,不管对方是不是自己喜欢的,她心里十之八九都是会烦躁混乱的,然而夜絮春对此却并未有过多的反应。
“喜欢?那是什么感觉呢?”没有这方面知识与情感认知的夜絮春傻愣愣的反问自己,侧头思考着。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眼看管叔一步步走进城里,夜絮春只好抛开这个自己完全不懂的麻烦问题,选择专心把画完成。
其实连夜絮春本人都还没有发觉,她那颗原本无情的心……正因为管叔的那句话而欢喜不已!
“哇,这里真的不管怎么看都很漂亮耶!”管叔回来后,很多事情都不需要再靠自己一个人做,夜絮春高高兴兴的抱着换洗衣服来到了这个地方。
这里就是夜絮春上回拖地时意外发现的好地方。
严格说来,这是一间奢华的个人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