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躺在床上,侧过身来,歪着头看着靳越,眼中没有平时的冷傲。然后笑意汇聚,她慢慢微笑起来:“想信就信呗。”
靳越一愣,然后慢慢地,他笑了起来,嘴角越弯越大,到最后他竟然大笑起来。
笑声中没有平时的温文克制,失去了往常地风度翩翩,笑声清朗如此时此刻窗外地阳光空气,酣畅淋漓。放肆任xìng。
红衣女子从一开始的愕然到后面地莫名其妙,最后恼羞成怒,忍住胸腔中的剧痛,想要坐起来:“书呆子你找死吗?”
“我不是在笑你。”他连忙将冷羽珏轻轻按下,让她躺好,一边笑一边努力装作严肃,却屡屡失败,笑意满满,欢快得几乎不像他。他指着自己。眼睛明亮。说:“我在笑我自己是个傻瓜。我以为……”顿了顿,他又用手打了下自己的脑袋。又笑了起来,“庸人自扰。当真是庸人自扰。”
冷羽珏嘟噜了一声,翻过身不再理他:“我看你真的傻了。”
靳越仍是笑,只是控制着自己的音量,不要让自己的声音吵到冷羽珏。他托着腮着看着冷羽珏慢慢沉入梦乡,嘴边依然抑制不住自己坦然的笑意。
他地脑中突然出现曾经有人说他的话:“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就是想得太多了。”
或许……真地是他想得太多了么?
他的神情慢慢变得温柔起来,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出敲门声,敲了三下,就停止了。
靳越以为是小二,起身开了门,却现门外空无一人,低下头,却看到一只白sè的信鸽,染着血,躺在房门外的地上。
那正是前几rì靳越从夏口放出的信鸽!
明显信鸽是被人半路拦截,那人不仅知道他是谁,还知道他在哪里,不然不会将死去的信鸽放在了他的门口。
靳越眸sè一深,蹲下身来,小心地检查着那只已经死掉的信鸽。
信鸽像是被尖锐的石子一类地东西击中了要害,一击毙命,力度分毫不差信鸽脚下的信件显然已经被人换过,靳越之前写的信已经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一张略硬的纸。靳越深吸一口气,取下那张纸,打了开来。
一笔一划,一丝不苟。
“你不该回去。你要什么东西,我可以帮你拿。”
靳越“刷地”变了脸sè,猛地起身,带着难得的一丝慌乱之意,走出房间,快速地在走廊上搜索,又低头看向楼下。客站中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没有任何异样,也没有他想要找的任何东西。
他慢慢恢复了镇静,低头用手捂住脸,五指张开地缝隙里,yīn影蔓延过来,遮住了他的脸。有什么本来已经出来的东西,又一点一点缩了回去。
他走回房间,转头望向床上沉睡着的冷羽珏,方才的笑意和欢快都如同被海水洗刷过的沙滩,没有留下痕迹。良久,他低声问了一句:“小珏,你是真的在信我么?”
房内,一片寂静,冷羽珏睡得熟了,自然没有回答。
慢慢地,靳越笑了,说不上来是开心还是感伤,只是带着一点难言的晦涩。
“或许,你不该信我。”
………【第四卷 第六十三章 交易】………
() 出了客栈,萧清山手里拎着自己轻便的包袱,准备了一些干粮,又到店里去买了一匹好马,这才出了随州城门。
他一路上没有任何伪装,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在被追杀这个事实,又或另外有着心思,刻意不做伪装。可另人奇怪的是,这样的他出随州城反而顺利无比,连守卫都没怎么在意他,轻易地就将他放出。
萧清山出了城便快马加鞭地往北而行,速度很快,自官道拐入树林小道。阳光从树林的缝隙中倾泻而下,在拐弯处折shè出一道耀眼的光芒来,然后一闪即逝。
萧清山留了心眼,下意识地勒紧缰绳,让马放缓了脚步,可是却已经来不及了!
离得近了,萧清山才瞧清拐角处刚才那一闪而逝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那是一道锋利如铁,却又细腻如几乎让人看不到的一道银丝!
好在萧清山早就觉得不对,在拐过拐角,就要被银丝割成两半的那一刻,萧清山立刻微侧着身子紧紧贴在马背上,牢牢抓住拴绳,银丝擦着他背上的衣服刮了过去,将他的背擦出了几道血痕。
萧清山刚刚起身,嗖嗖嗖又见三枚霹雳弹从上面掷来,急急自马上跃下,打了几个滚,只听身后巨响连声,碎屑飞迸,打在背上,刺痛难当,然后他一跃而起,jǐng惕地望着周围。
突地,树上一道黑影从头顶朝萧清山扑了过来,如鬼魅一般,化作万千掌影,将萧清山的退路一一封死。
萧清山感受到压顶而至的掌风,抬起头。一时无法躲闪。只好抬手,作势要以掌力硬拼。两人的手掌一触即分,黑影旋身从旁落地。并非萧清山掌力惊人,而是这个一向习惯卑鄙手段的少年在手指指缝间夹了根针,虽然没能来得及在上面淬毒。但是足以让接掌接得结结实实的对方吃足苦头。
萧清山勾起一抹得意地笑意,他向来知道如何用巧劲来化解危机。
黑影落地后。回身从腰间抽出一柄明晃晃地软剑。向萧清山地腰间袭去。萧清山微微一侧。以为已经躲了过去。却没想到那柄软剑在空中一抖。竟回转过来。犹如蛇一般地缠上了他地手臂。萧清山死命挣脱不得。手臂上地软剑反倒缠得更紧。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把蛇形剑。他脱口而出:“冉晓岑!”
“没错!”冉晓岑冷笑着将软剑一拉把少年拉了过来。抬手一掌拍在他地胸口要害上。萧清山闷哼一声。抬脚踹向冉晓岑。冉晓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