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时,眼前已没有江无夜的身影,只有他的声音随风飘散:“以彼之道,还施彼深。”
金色日光在树梢间闪烁。
风,有点大了。
☆☆
夜深沉。
廊上的风灯随着夜风摇曳。
烛火一明一暗。
华丽精致的房间,芙蓉帐内。
“小姐,您醒了?”一个娇怯怯的声音道。
施梦琦动了动手指,可以活动,她又往胸口处摸了摸,伤口已经用层层纱布包扎好了。
她按住自己的脉,均匀而稳定地跳动着。
她抬头望去,看着身穿粉衣绿裙装束的侍女。
“小姐已昏睡一日,如今醒了,奴婢这就去禀报主君。”侍女躬了躬身,退离。
约莫半柱香,江无夜出现在施梦琦眼中。
他向着她走近,步伐稳重而坚定。
他看她,既不厌恶也无惊喜,“让你接近我的人是谁?”
“我不能说。”施梦琦还是很虚弱。
“连死都可以,却不能说?”江无夜面无表情地望着施梦琦,那种样子让人根本无法看到他内心的想法。
“我曾发过死誓。”施梦琦的眸光打量着江无夜,企图从他的表情里窥探出一点讯息,“用我双亲的命。”
一抹满是心机的笑在江无夜的唇边漾了开来,他道,“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
转身,他要走。
施梦琦低唤,“无夜……”
江无夜顿住脚步,头也未回,说话的语调冷到没有温度,“梦琦,别演戏了,苦肉计对我没用。一切,你我心知肚明,你该知我,我是那种人负我必索十倍代价的人,所以,负我的代价,你是还不起的。”
“我不懂。”施梦琦道。
江无夜回过身来,微微笑望着施梦琦,“上次,我说,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是在给你另一个机会。”
施梦琦的心突地一跳。
江无夜优美的唇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既然我知道了你是有意接近我,又怎会猜不到你背后还有人?你们既布局多年如何会轻易放手?梦琦,如果你听我的话,不再现身,无论你们是何用意,有何目的,我都可以放过你们,不追究了,就此作罢。然而,显然,梦琦,你一直错放我给你的机会,一直错过,真的有点可惜。”
施梦琦的声音微弱,在空气中回荡不已,“男人得到想要的东西后,那样东西是不是就不再有价值了?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江无夜蓦地眸光一闪,“对我而言,答案通常是肯定的。”
闻言,施梦琦骤然爆出一阵神经质的冷笑,“真没想到,这就是会败局的原因。”
江无夜微勾嘴角,“你们玩了那么久,这个局接下来该怎么走,应该由我来主导了。”
施梦琦嘴边勾起一丝嘲弄的笑弧,“原来你救我,是想将我做棋子引蛇出洞。”
“你错了。”江无夜深若湛海的双眼深深凝视她,摇头,“你连做棋子的资格都已经丧失了,我何需依靠你来引出幕后者?他们自然会自己来找我。你之所以如今还活着,只因我想你死得更难忘。我说过,负我的代价,你是还不起的。”
施梦琦怔然。
江无夜的目光幽沉深邃,猛地一挥袖,一股劲风袭过几扇窗户,同时大敞开来,“进来。”
奉命在门外等候的数十名侍卫一齐进入。
“你们玩够了以后就把她送进兴城最有名的青楼。”江无夜冷着嗓子道,随即旋身走出房间。
房门和窗户在江无夜出去后合上。
运力,丹田之中竟空空荡荡,半分内劲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