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已经做了上百年的精密计划,等于是泡了汤。
幽煌将湖上发生的事情提了:
“大兄,如今这形势,强自为之,恐怕……”
“确实麻烦。”
幽灿的意念清晰,源头却十分隐晦,借着复杂特殊的环境,便是地仙大能,也无法捕捉到。
至于幽煌,在接触到幽灿之后,便将感应范围一再收缩,意念只在最微小的范围内波动,将交流的主动权,完全交给了对方。
这种模式,无疑是最为安全的。
相较之下,比面临的困局要安全千百倍。
幽灿的情绪倒是沉稳:“论剑轩可能是有所察觉,李伯才将苏双鹤第二元神驱赶至此,就像是在测验……我冒险将其吞吃了,也算露了形迹,这几日,确实招惹了不少人的注意。”
“那,幕后黑手是论剑轩?”
幽灿直接否决:“黑手?造化也是一代英杰,如此阴私之事不是他的作风。”
幽煌眉头紧皱,不是论剑轩,情况反而更糟糕了。
一只难测根底的黑手,某种意义上,要比庞然大物的论剑轩还要麻烦。
“大兄,为安全计,此事……”
“实在不成,就用备选的方案吧。”
“这……”
在计划之出,为应对不测,兄弟俩儿自然早有替代预案,为的就是能够在麻烦出现时,绕过夏夫人。
但说起这事儿,幽煌更是惭愧:“愚弟无能,不能再结巫胎……”
“地仙灵种,结胎哪有这么容易,若不是‘怀璞抱玉’,怀玉那边也做不成。”
幽灿依旧沉稳:“那边也算做得不错,苏启哲的种,如今已经快临产了吧。”
“……是。”
“不也是巫胎吗?用那个就是了。可以彻底绕开湖祭,用它做幌子,只要你设法将那女子转移到湖底,我便可以寻机直接化生,然后韬光养晦,蛰伏数载,渡过虚弱时期。”
幽灿说得轻描淡写,却是把幽煌给说得愣了。
“血脉的问题……”
“刚刚不是说了吗,日前冒险吞吃了苏双鹤第二元神,又收了他的寄托巫宝。此宝以苏氏根本血脉炼制,否则堂堂大巫怎么能用出玄门分神秘术?有了这个,便有了根基,最多回头再多做一层,精炼一番便是。”
幽灿的思路清晰明白:“待这边成了气候,可以再以‘夺胎’之法,将怀玉那边的取来,除了多一个环节,也没有太多差异。”
“那女子叫葛秋娘,如今就在洗玉湖。可是大兄……”
幽煌很想说,血脉之事,向来是巫门根本,若只是用一个血脉炼制的巫宝做引子,未免失之轻率,可他的意念,再次被截断。
“苏双鹤在湖底的布置,我都看在眼里。祭巫秘阵,汲取灵水,这是学我了,可惜有些法门,苏氏一脉并不掌握,拿剑修献祭,手段也太笨拙,慢了何止一步。要说鹤巫也是人杰,不想生死之间,昏聩至此……恰如我当年!”
幽煌沉默,听着幽灿发出叹息:
“趁现在还有余裕,把事情做起来,成或不成,都还有转圜的余地。否则真到最后关头,我未必还能保持清明。”
“是。”
见兄长之意已决,幽煌不再多言。
临别时,幽灿又提醒他:“小心怀玉,她不是被动等死之人,被逼得急了,应该也会有所动作,凭添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