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娇躲在大厅走廊角落边,蹲下身子,眼睛通红,泪水在眼眶里徘徊打转,她强忍内心的痛苦,压抑着情绪,嘴里叨叨念念:“不能哭,绝对不能哭。娇娇很坚强的。你没有错,错的都是别人。”
从厕所里出来的秦一帆刚好碰到这可爱又滑稽的一幕。小姑娘蜷缩一角,她的眼睛都哭肿了,红彤彤的像极了小兔子的眼睛。多可怜啊!明明很伤心又故作坚强的样子。瞧着就让人心疼又怜惜。
秦一帆心中叹息:多好的姑娘啊!差一点就毁在坏人之手。如今名声也好不了多少,今后不知如何是好。希望她能快点振作起来。
徐娇在默默地安慰自己,像一只受伤的小猫独自蹲坐在角落里泪流舔伤。她正在伤心难过之际。
突然大厅里传来一阵又一阵哭喊声和乞求声,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让人很不适。她用手捂着鼻子,试图能隔绝这股气味。
原来,昨夜陈家人在得知陈麻子对女知青徐娇耍流氓的事实,刚开始也没有多在意,甚至是庆幸,不久老大陈力很快就能白捡个媳妇,以后家里又新增人口和劳动力了。听说女知青家里条件好,每个月都能收到大包裹,还有补贴。只要以后进门了,补贴自然是他陈家的,陈母等人已经把徐娇视为囊中之物了。
而且村里人一般犯事了,大大小小的事都会由村长或大队长等人来解决,无非是打骂一顿,关牛棚,或者上山开荒,挑大粪,挖水渠,修建水库,再严重点扣工分或是写检讨公开批评教育。对于陈家人来说对象只针对陈力一人,他们表示无关紧要。
耍流氓这事在其他村里也是常有发生的,很少会有人冒着名声扫地去捅到村干部处。因此他们根本就不管陈麻子的死活,以为向以往一样,把陈麻子关牛棚打一顿等明早处罚后,就自然会放出来。所以陈家人心安理得的睡大觉了。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可是等天亮了,一大早,王婶子等八卦妇女就“咚咚咚"敲响了陈家的大门,陈母等人被吵醒后,开门迎来的却是村里一群八卦妇女,对着她就是七嘴八舌的辱骂声和议论声,有的指桑骂槐,朝她吐口水。闻声赶来的邻居都是为了看热闹的。
陈家人刚想骂人,就有人大声说起陈麻子对女知青耍流氓已经构成犯罪了,当夜被公安人员连人带上手铐提回公安局受审了。自己也是上半夜从公安局走回来传递消息的。
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了,太出乎人意料之外,陈家人感觉天都要快塌下来了,毕竟在这年头,一人犯法,全家遭殃。
犯罪情节严重的话,会影响到村里每年评选“优秀文明先进村”的,这关乎到全村民的名誉和集体利益,倘若一旦被定罪了,他陈家就成了全村的罪人,全家都不得安宁。家里出了个坐牢的儿子,陈家人以后都会在村里抬不起头来,连带他的一双儿女婚事都会被耽搁的,这如何是好?
最先反应的是陈珊,她急忙说:“娘,这该怎么办?文家要是知道了,家里有个劳改犯的哥,他家肯定不会同意我嫁过去的,文家哥哥好不容易说服他娘同意我们的婚事。我们都说好了,等今年中秋过了就订婚,明年高中毕业就结婚的。
而且文父文母在城里是双职工,一家三口还是正式工的,我嫁过去就是吃商品粮的,文家都答了,结婚后给我找一份工作,再不济也有一份临时工。娘,你说文家知道后会不会来退婚的。”
次其陈小二也从震惊中反应过来道:“娘,大哥这是要把全家人往死里逼。恐怕我们全家都要为大哥的行为买单。
现在城里已经组织了“红巾兵”,专门管治安的,若是大哥成了劳改犯,我们每天都要过着水深火热,担惊受怕的日子。有可能也会被连累一起去劳改。还有以后都不会有人会愿意嫁给我了,我将投身为大丰村的光棍一员中了,就算城里有招聘工作的,我也参加不了啦。”
陈母一听,幺儿子以后会成为老光棍,陈家香火要毁于老大手里,她哭天喊地:“天杀的,死兔崽子,早知如此,当初一出生就该把他淹死了,省得祸害家人,人长得丑陋,还装老实人,为什么当年他不病死了,我看都是前世造的孽啊!今生来讨债的,要我一家子赔上一辈子名声和幸福来归还他的。”
陈父抖了抖手上的烟灰,他深吸一口气淡淡的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该想办法如何解决,看能否挽回,尽量和受害者女知青私了吧。也许老大陈力就不用坐牢了,一对儿女也不用受其牵连了。走吧。别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哭得让人心烦意乱。”
于是陈家人在陈父的劝说下,吃过早饭后,踏上去公安局的路上。早上在大厅里哭诉的年纪大的一男一女是陈父陈母,站在身边的小年轻两人长相平平的是龙凤胎。
陈母先对着公安人员放声痛哭,神情异常悲伤,哭得死去活来的,每每几乎昏厥,差一点就哭晕倒地,如果不是龙凤胎在一旁手急眼快,上前搀扶着,恐怕头都被磕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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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人员把陈力的犯罪事实经过详细地讲述给陈家人。陈家人从最初的难以相信,到后来的麻木接受。
当公安人员告诉陈家人,受害者徐娇已经报案了,公安机关已立案了并在审讯中罪犯嫌疑人陈力已经承认实施犯罪行为被初步认定为犯罪未遂,现在在收监,等待审判,在其间,犯罪嫌疑人陈力以及家人仍有权进行申辩和自我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