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蠢溜溜的,压根就没想到任是他们之间谁买了杂志都会一起看这回事,当时光顾着争,好像谁争赢了谁就倍儿有面子似的。
“查了呀,”周重远故作轻松,尾音上扬的固执,“你问这个干什么。”
已是近黄昏,报刊亭的老板自己在一旁的藤椅里睡午觉,让贺牧在这小片的阴影底下自己翻个痛快,“想好了选什么大学没?明海有几所还不错的……”
“我说,”周重远的声音里多了几分贺牧往常极难接触到的固执,“这件事你真别管了成不,就让我自己决定。”
贺牧握着电话,翻着杂志的手就这么被人按下暂停键,做什么动作都是多余的尴尬,“其实,”干着嗓子,说道:“其实你考的挺好的。真的,如果理综没做的话,能有五百零几分真的很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7 章
“我晓得了,”周重远带着不耐烦,“如果你打电话就是要说这个,那现在说完了,我挂了。”
贺牧都来不及挽留,也许是一贯有些慢腾,等他意识到自己不晓得听了多久的忙音,已经是小拇指微微颤栗起来,慌忙间拿起一本杂志盖住小指的位置,对着依旧躺在藤椅上的老板问道:“这个好多钱?”
“五块。”老板原本以为是个在行的小子,没想到看了这么会儿,挑了本篮球杂志竟然还是不知道价格的,叹悠着起身打算自个儿亲自去收钱,却看到那个漂亮小伙儿已经自动的把钱扔到了小屋内的铁盒里,是一贯老顾客的做法。
老板感叹着‘现在年轻人有时候记性就是不好,买惯了的书都能忘记价钱’中看到贺牧的背影,略为顽强的步步向前,就这么走了。
几年后——也许这个时间都用不上,总之,等他们发现有时候有些事情,压根就没有想象的那么重要,反而是他们忽视的有些细节,却比这些看似非常大的事情更为重要的时候,这说明曾经所承受的苦难和分离,也都了相应的理由和责任。
只是,一份入骨的中药药效,还差几分火候才能有十足的功效。
你会回到原本的日子,一个人睡觉起床吃饭,开始新的一天。
一个人走路坐在书房看书,吃完饭一个人在小院子里散会步,一个人洗刷关灯再历经循环往复的生活。
适合两个人的屋子现在只留一个人,也就这么在分秒里显出难熬的空荡荡。
在贺牧亲爹再次记起自家儿子打来越洋电话的时候,正是贺牧从院子里一个人散完步进屋来。贺空霖的时间掐的极其准确,几乎是在贺牧前脚刚刚踏进屋内,他的电话就在贺牧的后脚跟边上响起来。
“喂?”贺牧顺手关上门,电话就在客厅和进屋的门口处,接听十分方便。
“牧牧啊,我是爸爸。”
“哦,晚上好。”贺牧用脸和肩膀夹着听筒,弯下腰去换鞋。
“成绩出来了吧?”贺空霖隔了山河的笑声带着喜庆的快乐。
“嗯。”
“性子怎么就这么闷?”贺空霖也不计较贺牧的冷淡,依旧笑声朗朗,“我都接到你们班主任的电话啦,说……”
贺牧皱眉,他联系电话那一栏自自个儿懂事起,填的都是家里的座机,压根就不可能打到贺空霖那边去,“她怎么有你的电话?”
“爸爸关心你嘛,想有就有了啊,”贺空霖换了语气,“想什么时候过来啊?”
“去你那边?”贺牧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今年我就不过去了。”
贺空霖的哭腔惊天动地,“牧牧娃儿,你已经好久都没得来看看爸爸了!”
“事实上,”贺牧的嗓音淡淡的,“我去过你那边,一次。”
“怎么不想来了?”贺空霖这时候说话竟然又能给人一本正经的询问感。
贺牧也相应的想想,认真答道,“我快有十八了吧,也该有我自己的生活了。”
“哈哈哈,”贺空霖大笑,笑得贺牧耳朵都在滴血,“你和他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只是他那时比你还要小。”
“她?”贺牧问,难不成是他父亲的初恋情人,也就是那个让他放弃他们母子的那人?现在想起,竟然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触,“她是那个人?”
贺空霖却就此断了刚刚提起来的话题,“真的不来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