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缕,留在冥界,留在孤身边。”什么,岸缕真怕自己幻听,这是鬼主说的吗?要知道,枫岳那般深恋鬼主,这样的话,让岸缕刚才没落下的泪水从眼角落了下来。仿佛,真的,等待得到了回应一般,一瞬间梦想成真。
岸缕轻轻挣开,抬头看着鬼主的眼睛,“无砚,你知道,你再说什么吗?”
“孤,自然知道。”,身为鬼主,自然知道自己要什么,自己要这个人,留在自己身边,不管是岸缕,还是枫岳,又或者,本就是一个人。
“可是,”
“没有可是,孤说了,留在孤身边。”,岸缕再次挣开鬼主的手臂,“无砚,你要谁留在你身边,岸缕,还是枫岳。”
“有何不一样,你们,本就是一人,难道不是?。”,魂魄融合,即使有了两段记忆,也是一个人,有何不对。
“是,我们现在是一个人,可是,我接受不了。”岸缕摇头,往后退了两步,“你要我如何接受,自己是两个人的合体,如何接受岸缕和枫岳的感情。”
“如何不能,你就是他们。”鬼主往前,再次把岸缕抱在怀中,“不管你是不是,这已经是事实,正视枫岳还是岸缕的感情,都无所谓,留在孤身边,有何不好。”
“没有不好,可是……哎。”岸缕叹一口气,“无砚,让我想想,好吗?”
鬼主半天不说话,沉寂了一会儿后,说“好,多久。”多久,是啊,多久。岸缕闭着眼,依偎在鬼主怀中,“你先解决冥界的事情,事情了了,我就告诉你,好吗?”
风刮起了鬼主的发丝,抚在岸缕的脸上,两人静静的抱着,四周除了风吹的声音,什么都听不到,静得只剩下两个人。
许久后,鬼主回答,“好”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岸缕都没看到鬼主,本来在冥界的青衣也没有出现。只有莲儿和醉儿出现的最多,每日照顾岸缕的衣食起居。岸缕每天也就待在鬼主住处,让醉儿找了一些书,在房间里看,或者静静的坐在忘川花海,静静的想事情。
由于岸缕和莲儿每日说笑,醉儿也不如一开始那般拘束,小心翼翼。时而岸缕看书时,两人也会在一旁谈天说笑,或者听岸缕讲一些人界的趣闻,书中的故事,告诉岸缕一些冥界的事情。岸缕才知晓,原来两人生前都是穷人家的孩子,被逼着做县老爷的小妾,两人誓死不从,失手杀了县老爷的独子。年轻不知事,连累了自己的家人,只能以死谢罪了,本到了冥界,是要进寒冰狱的,是刚好遇到鬼主这里需要侍女,木流才把引荐给鬼主。
冥界的左右使,鬼使,判官,鬼差,都是从往生狱中选出,重塑了身体加以训练,在各处任职的。莲儿和醉儿也算是其中的特例,遇到了木流。但是冥界就像人界,不是每个人都有贵人。
鬼主回来,已经是半个月以后了。傍晚,岸缕正在用饭,莲儿说,“主上回来了”,岸缕大半个月没见到鬼主,听说他回来,心里的欣喜压也压不住。
岸缕走出房门,鬼主刚刚走上小桥。看到岸缕出门,便迎着他走去。“怎么出来了。”
“听说你回来,出来看看”说完话,岸缕突然觉得,自己像等丈夫回家的女子,看到丈夫回家时欣喜的出门迎接,想着想着,自己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鬼主看到屋檐下的人笑起来,心中一暖,嘴角也微微扬起弧度,似笑非笑。这是岸缕第一次见到鬼主笑,看着站在桥上的人,不禁想起当初,河边巍然而立的白衣男子,即便如今的一袭黑衣,还是如此熟悉,让人动心。
鬼主挪步下了小桥,走到岸缕面前,轻轻的把他拥入怀中,回来看到这人在屋檐下等待的一瞬间,心里暖如火炉。这个人,注定和自己千丝万缕的关系,不怪初见,便觉得这人眼熟,只因为早就已经埋下了因果。
岸缕停顿了片刻,回抱住鬼主的腰背。过了一会而,鬼主放开岸缕,说“你不是在用饭?一起吧。”
桌上只准备了一些清淡的小菜,一碗米饭。鬼主一起用饭,莲儿又盛了一碗米饭。鬼主看看桌上的菜肴,想起岸缕做的粥,便说“孤想喝粥,你做的”
岸缕无奈的笑笑,放下筷子,去厨房煮粥,莲儿也跟着去帮忙。鬼主百无聊赖的看着桌上的菜,等岸缕把粥端上来。
过了好一会,岸缕才端着粥回来。托盘内的鸡丝粥淼淼冒着热气,香气四溢。岸缕把粥放在鬼主面前,给了他勺子,“吃吧,和以前的一样。”
鬼主拿起勺子,缓缓喝起粥,岸缕才坐下,用自己的白饭。粥煮得很浓,入口既化,鸡肉的香味融入米粒中,香甜可口。鬼主慢慢把一碗粥喝完,才放下勺子。醉儿上前收了碗筷,离开了房间。
“事情查的怎么样?”,待醉儿出去,岸缕问鬼主,“青衣他们也没有回来。?
“嗯,差不多,等木流和连霭回来。”鬼主顿了顿,又说“我有事,你没事可以让醉儿陪你出去逛逛。”
鬼主说完,便起身离开。岸缕想,或许是事情有眉目了,所以几人才会那么忙。有眉目,那就是说,离取出锁魂珠,也不远了。
离开冥界,去投胎,是自己,或者说岸缕和枫岳想要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危机到来
岸缕每日坐在忘川,看着无边无际的花海,脑海里,总是一遍一遍的回想岸缕,枫岳的一生,回想鬼主说过的话。
自己必须做一个选择,留在鬼主的身边,还是,取出锁魂珠,去投胎。自己,该遵循谁的意愿,枫岳还是岸缕。眼前红色的花瓣到处飞扬,落了一身,花开无声,花落有痕,人生,是否也有痕。
“岸缕,在想什么。”一个含笑的声音把岸缕唤回,回头看到依旧一袭青衣的青衣站在身后。到了冥界,岸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