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的事,为何这般突然?”
仲冉夏也是左右拼凑,大略明白了仲府的事。大约是智圆大师以往跟老爹是拜把子的兄弟,出家之后罩着仲府,正道人士自然不会胡乱上门骚扰的。毕竟少林寺在江湖上泰山北斗的地位,还不至于有人敢公然对着干。
另一方面,钟管家也不是省油的灯,在黑道魔教上有些脸面的人物。作为仲家小姐的师傅,想当然是向着他们的,道上的人也给了几分薄面,对于此地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涉及黑白两道,难怪地位微妙。这也是展俞锦刻意进府的缘由,没有什么地方比此处更安全了。
只是,究竟是什么让这样的平衡被打破了?
仲冉夏询问的眼神看向他,展俞锦却只笑不语。
抹药,包扎,一身衣裙被脱得七七八八。
原本仲冉夏还有些不自然,可看见展俞锦淡然的神色,也就恢复如常。他都不介意了,自己就当是穿着三点式去海滩好了。
失血过多,又与四人激战一番,仲冉夏手脚软绵绵的,没了力气。倚着软榻,昏昏欲睡。
半梦半醒之间,忽闻门外小厮断断续续的话传来。
“……老爷,有请姑爷……”
仿佛听到展俞锦答应的声音,过后,她便听不真切了,沉沉入睡。
再次醒转,而是入夜,却听闻一个令人惊诧的消息。
风莲不知所踪了!
离别
仲冉夏难以置信:“什么时候的事,展俞翔掳走了风莲?”
展俞锦瞥见她有些狼狈却又急躁地从榻上爬起来,眼底隐隐有些笑意:“风莲武艺不浅,要无声无息地带走他,却是不易。”
闻言,她倒是冷静了,慢条斯理整了整衣衫:“展公子的意思是,风莲是自己走的?”
展俞锦淡淡笑着,递来一杯清水,轻巧地转开了话题:“初秋之际,枫叶也该红了。岳父大人让人备下了马匹,今夜便前去西山赏枫。”
仲冉夏一愣,险些呛到:“大晚上的赶去赏红枫,爹也太异想天开了!”
仲府里西山起码上百里地,这一去少不得一两个时辰,真要三更半夜了。到处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怕是连枫树叶是圆是扁都要看不清。
“钟管家已经在府外候着了,明远小师傅也会与我们同去。”展俞锦站起身,转头笑道:“娘子体弱,需要在下代劳,抱你上马车么?”
“不必,”仲冉夏迅速披上外衫,从榻上跳下:“我伤的是手臂不是双腿,自己能走。”
看到车上一脸莫名其妙的小和尚,以及车夫位置上的袁大夫,她当下一怔:“爹和钟管家呢?还没整理好么?”
展俞锦瞧了府门一眼,淡淡道:“两人明早会赶来,与我们在西山相聚。”
仲冉夏心底有股不好的预感,犹豫地站在车前,皱眉道:“为何这般麻烦?倒不如明日一并离开为好。”
展俞锦盯着她,正要开口,却见仲尹浑圆的身子快步走来,笑眯眯地拉起仲冉夏的手,道:“乖女儿,爹跟钟管家还有些账目没看完,明儿一早定然能赶上你们。”
说罢,又凑过来悄声道:“小和尚和袁大夫容易打发,到时乖女儿要抓紧时机,跟贤婿好好温存,给爹赶紧生个大胖小子……”
仲冉夏听得郁闷又好笑,他怎么还没放弃这荒唐事?
只是看老爹嬉皮笑脸的样子,方才的一点担心和疑虑早就被他一番话打消了:“爹,我们在西山等您。”
“好,赶紧上车,夜色不早了。”仲尹催促着她,身后的菲儿抱着一个包袱走来:“这是一点银两,给你们在路上花的。里面还有你喜欢的点心,和贤婿爱喝的茶叶……”
真像是把家当一道搬去西山郊游,仲冉夏见他似乎还有一大堆的事要叮嘱,连忙打断道:“爹,我们只是去几天,这些已经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