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场中更加凶险,同敌人生死相搏的同时还得小心着如蝗的利箭。赵巨炎眉头开始蹙起,打起十分精神小心对敌。丁毅之本可视其如无物,忽然心中一动,纵身跃上了屋脊——如此便能分得一部分箭雨,助同伴减轻压力。司熠辰紧跟而上,二人复陷入恶斗。那势可穿墙的强弓硬弩到了二人身边,要么软塌塌地落下,要么改变方向飞往别处,丝毫影响不得。
张随挥剑将一束束的飞箭击去,尽量拉长剑芒护住自己和张潇全身,时间一长也觉掌心微麻。张潇看着上面的丁毅之和司熠辰,根本就没有着意去挡,弓箭还近不了身,这等境界不知高出自己多少!再想到自己自不量力,一时冲动害得兄长朋友陷于危难之中,若是再有个三长两短……他不敢再想下去,脸红过耳,满头大汗。
张潇这般愧疚,却是大没道理。先不说他有伤在身,力气虚弱,丁毅之和司熠辰尽了全力拼招,都不敢有所保留,如有外力侵入,势必同时引起双方内力同时反激,便好似是他二人合力将长箭挡开一般,张潇当然不如了。
王金方悄悄退了几步,藏身在众侍卫中间,从身侧一个弓箭兵手里抢过长弓,搭上一只狼牙鹰翎硬苇耀光箭——弦开满月,箭似流星,嗖地一声,那特制的硬苇箭风驰电掣般向张随张潇所在之处射去。他用尽全力射出这一箭,足有上千斤力气,出箭之时,那弓弦“嘣”地一声震响。张随听得这一声响异于旁处,心中大叫一声不好,脑中念头还没转过,那亮闪闪的箭尖便越过手中钢剑,到了自己跟前!
张随心道:“不能让潇师弟再受伤了!”一时无计格挡闪避,下意识地左掌拍出。那箭是宫廷御制,何等锋利坚锐,直接穿过张随手掌,贯穿整条小臂,又从肘后冒出半截箭身!前后两个窟窿同时喷涌鲜血,瞬间便把张随半个身子染红了。
张随剧痛钻心,大吼了一声。张潇哪见过这等血腥场面?眼睁睁看着张随左臂血流如注,吓得话都说不出来。赵巨炎往这边瞟了一眼,听张随那一吼中气十足,料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张潇结结巴巴道:“随……随……师兄,你……”张随没理他,怒道:“卑鄙小人!”纵身前扑过去,长剑如飞龙一般猛烈。王金方一击未曾致命,反激怒了对方,见张随剑势可怖,丢下弓箭先退了几步。持刀的众侍卫见总管退了,也跟着退了几步,反将需要保护的弓箭兵留在了最前面。
张随只道刚才那一箭是冷箭,却不知是谁发的,一怒之下,见了弓箭兵就一剑照喉咙抹过去。弓兵远射极有优势,近身格斗能力却差,何况这些人天天训练的就是射箭,擒拿、防身之术一招也没学过,刀剑兵们又学了王金方的榜样向后退去,真比虎口的羔羊还要无助。张随怒上心头,几乎一剑一个,一转眼的功夫,把那三十多个弓箭兵全给杀了,瞬间遍地殷红,血流成河。
皇城侍卫队见了张随的凶状,胆气尽丧,王金方也暗暗心惊,鼓起一口气道:“你这厮,在皇城里大开杀戒,是不要命了么?”
张随骂道:“天子身侧,宫廷侍卫竟然暗箭伤人,一群小人,你们倒好意思做得出来!”王金方此时已经换了一把剑,只好鼓舞勇气,竖起剑身道:“众人随我诛杀此贼!”说着当先冲出,带领众人一拥而上。张随狂性大发,贯穿小臂中的箭还未拔出,强忍着刻骨钻髓的剧痛,奋力在人群中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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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八、】………
张随状如疯魔,毫不留情。。26dd几百个明刃侍卫为他所慑,均不敢太过上前,只是团团围住,混战之中,还有几人向张潇逼了过来。张潇已经休息了一会儿,精力回复少许,持剑再战。
赵巨炎心思明亮,见张随重伤在身,血流不止,料想不能持久;张潇强弩之末,只是被三四个侍卫围攻便已险象环生;自己单斗樊瑞孙令两人虽然不落下风,但围过来的普通侍卫越来越多,这些人虽然功夫平常,但苦在人数众多,若被他们成了合围之势,只怕凶多吉少。拖的越久,情况越糟!
随潇都是带了伤的,丁毅之司熠辰犹自酣战不已,能掌控全局扭转情势的,也就只有他赵巨炎了。心念电转间,赵巨炎主意已定。一折身就要往张随身边冲去。樊瑞看穿他的心机,大喝一声,一刀横扫而来。孙令同樊瑞配合无间,九节鞭抖得笔直,向赵巨炎后肩啮去。他二人均知赵巨炎功力深厚,不求伤敌,但求将其困住。
赵巨炎对这两记杀招视若无睹,下半身向旁一折,上半身往相反的方向一侧,身子仿佛分裂成两半似的,硬是在间不容发之际从樊孙两人的缝隙中钻了出去!这一式身法极为怪异,正是首阳派不传之秘“定体二十六式”,这套功法不但能加速血脉气息的循环往复,在增强身体的柔韧度和灵活度上,也有天下罕见的奇效。樊瑞和孙令吃了一惊,知道赵巨炎英雄了得,不敢追来。
摆脱了纠缠,赵巨炎冲进人群,双掌翻飞,一连将好几个侍卫兵打倒在地,喝道:“不要恋战,走罢!”张随叫道:“你们先走!”赵巨炎微微皱了皱眉,正要说话,忽听一个洪亮的声音道:“皇城重地,焉能容尔等放肆!”循声望去,一位中年人持剑快步而来,身后又跟了几队侍卫,原来是瞿英到了。
司熠辰为防瞿英暗中救护张潇,刻意将其调开,所以他才姗姗来迟。瞿英虽然有心保护张潇,但他心系皇室安危,身为皇城平安使,又是侍卫队的总管,于情于理都难以容忍张随等人在此如入无人之境,一得消息,便带了人匆匆赶来。
瞿英一眼望见张潇就要支持不住,心中忧虑,拔剑指着张随和赵巨炎道:“擒贼擒王,众人先与我拿下此二人!立功者赏百金!”说着率先冲上。张随道:“好!擒贼先擒王,看我来擒你!”施展身法,一剑分刺瞿英和王金方两人。张潇身边几个侍卫闻说,都纷纷围攻张随去了,张潇这才得以缓口气。他见到瞿英,忽然想起自己身负的使命,心想:“我这条命现在还死不得!”看个机会,转身绕过翰墨院,独自向前方的黑暗潜伏而去。
王金方虽然和张随鏖战,却一直在关注着张潇,见他偷偷溜走,急得大叫:“樊大人,孙大人,那小贼跑走了!”樊瑞和孙令正愁没有对手,听得这么一说,当即指点道:“你,你,你们,还有你们几个,跟我走!”带了二十多人向张潇追踪而去。张潇听得身后脚步越来越近,自己的身法却是无力施展,不禁忧心如焚。
适才小皇上也说了,紧贴着翰墨院的,便是浣衣局。浣衣局的院子里,靠墙有一溜七八个水井。张潇绕过宫墙,见到地上一排黑窟窿,暗叫一声:“天助我也!”抬手一掷,将手中的长剑往相反的方向掷去,自己却滑入井口大约五尺,张开手脚撑在井壁上。
他这般做,也是一个豪赌。他贴身的护身利器玄铁匕首已经被王金方击飞不知所踪,张随为他带来的一把长剑又丢了出去,若是自己这条声东击西、暗度陈仓之计被识破,那可当真是瓮中之鳖,死路一条了。
樊瑞在黑暗中听到几声响动,叫道:“在那边!”向张潇掷剑之处奔去。孙令心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