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後,他重重压在我身上,贴著我耳边低低唤:“许岸。”
我因了他的动作呼吸不由沈重起来,只是随口应了声,只觉得眼前迷蒙一片。
迟暮跟著又嘟囔了句什麽,我这会儿已经精神恍惚,还哪有那个精力去分辨他的话,意识模糊著就已经攀上高峰。
直等到那阵足以让人兴奋到几乎要犯心脏病的快意渐渐过去,我才想起来拍拍他:“喂,你刚喊我干吗?”
没有听到回应,我侧头一看,发现这家夥竟然就这麽睡著了!
神色疲倦,满脸通红,也不知道他是因为发烧还是情欲,亦或是二者兼有。
“真是。”我没好气地狠狠敲了下他的头,感受到超乎寻常的热度,恨恨嘀咕,“活该你现在这德行,生病还不知节制。拿我当充气娃娃做不坏是吧?”
他不满地“哼”了一声,也不知道听到没有,只是翻了个身搂住我,然後继续呼呼大睡。
只是大概是因为发烧的关系,他那表情明显并不安稳。
然後我纠结了一下是干脆让他直接就这麽去死还是不计前嫌地照顾他那精力透支的身体。
算了,好不容易等回来的家夥,死了可就白等了。
我自我安慰了半天,然後认命地起身去清理身後,当然不忘顺便诅咒一下这个吃饱了二话不说拍拍屁股倒头就睡的混蛋。
洗了澡出来,我草草帮他擦了身体,喂他吃了退烧药,再帮他额头敷上冷毛巾降温。
这家夥现在唯一的好处就是格外听话顺从,任由我翻来覆去的折腾也没力气抗拒。
所以我心情大好地吃了不少豆腐,顺便恶劣地掐了他几把以报复平日里我受到的欺凌。
一切妥帖之後,我在他身边关灯躺下,在黑暗里发了一会儿呆。
依靠的温暖身体,带来一丝安心的气息。
虽然迟暮什麽也没说,虽然我一个字也没有问。
但是我想,他也许,是已经做了他的选择。
因为旁边躺了位病患的关系,这一觉并不踏实,直到後半夜他的烧慢慢退下,我才勉强睡得安稳些。
直至天明,迷迷糊糊感觉到身边人的动静,我睁开眼看看他,也跟著坐起身来:“醒了?”
“嗯。”迟暮靠到我身上,声音有点哑,“我昨天……後来睡著了?”
“是啊,昨儿烧得还蛮严重的。”我摸摸他的额头,正常稳定的温度让我勾起嘴角,“现在挺好,烧退了。”
“你笑什麽?”他皱眉,一脸戒备。
切,小人心思。
“我在为我的粗暴反省。”我仔细地打量著他不太好的气色,笑眯眯地应,又悲天悯人地揉了揉他蓬乱的头发,“是不是我昨儿太不怜香惜玉了,所以把你给办发烧了?”
“你……”他的脸憋得几乎发紫,最後一把掀了被子,鸵鸟似的钻了回去。
下班时分,我接到了小球的电话。
看到屏幕上闪著熟悉的名字时我才想起,我已经把这位仁兄丢在了冷宫许久。
我接通手机,英明神武地把听筒远离耳边,果不其然,里头传来熟悉的扯著嗓子的大呼小叫:“我说许岸!你看看你他妈有多久没想到我了?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还跟以前一样,有了你家美人就把兄弟扔一边了是吧?!”
我心虚地不吭声,一直听著他发泄完了怒气才赔笑:“你在哪?我这就过来还不行嘛?”
“你仔细想想你还欠了我什麽!”他不依不饶,“是哪个说要跟我喝酒陪我物色目标的?”
“我请你喝酒!”
果断坚定的五个字,让小球立刻满意下来,定了地址就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我想了想,又把在家休养的迟暮给喊了出来。
小球是我们最好的兄弟,虽然素爱拿我俩开玩笑,却一直不知我与迟暮的情况,现在也许……是时候该告诉他了。
否则保不定这酷爱八卦的家夥以後知道了实情要怎麽闹呢。
数月未去的D!but de soir倒是一点没变,反而比之前更热闹了些,可见这里的老板经营之善和後台之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