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南宫熙兰的邪火无处可出时,有丫鬟进来禀报,三公主来了。月罂眉梢轻挑,很是心烦,这些日子,南宫绯雪时不时地会过来瞧瞧,问长问短,显得极为关心。而熙兰对她虽算不得热情,态度倒也不错,有时还会说笑几句,让她看得更是火大。
熙兰面色阴沉,有些不悦地问道,
“她来做什么?”说完挥了挥手,示意丫鬟让她进来。
人还未到,笑声先传了进来,南宫绯雪一身大红宫装,扭扭捏捏地踱步进来,走到熙兰面前屈膝行了礼,娇笑道,
“母后今日看起来越发精神了,可是身子大好了?”
熙兰淡淡地嗯了一声,态度无喜无怒,懒散地躺在贵妃榻上,神色倦怠。
南宫绯雪并不在意她的冷漠,斜睨了眼面色平淡的月罂,唇角轻勾。继而又走到熙兰面前,笑说道,
“母后可是觉得无趣?”
熙兰眉梢一挑,歪着头看着面前俏丽的少女,疑惑地问道,
“怎么?”
南宫绯雪掩唇一笑,狐媚的眸子微微上挑,使整个人看起来异常邪气,她用衣袖捂住嘴,小声地在熙兰耳边笑说道,
“绯雪为母后准备了许多乐子,不知母后有没有兴趣瞧瞧?”
“哦?什么乐子?”她这么一说,熙兰倒产生了些许兴趣,半撑起身子,等着她的回答。
南宫绯雪又睨了眼若有所思地月罂,浅浅一笑道,
“那些乐子没办法带来,还请母后移驾雪晴殿。”
熙兰将信将疑地看了看她,心思已经被她勾去了大半,只得吩咐丫鬟备轿,在她的搀扶下起身,走到月罂面前停了下来,吩咐道,
“月儿也一起来看看热闹。”
月罂对南宫绯雪没什么好印象,正想着找个借口离开,却听熙兰这么说,无奈地只得应下。
三人坐着轿子来到雪晴殿门前停下,那里早有丫鬟上前服侍,将三人搀了下来。月罂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用她们搀扶,跟在那两人身后,第一次踏进雪晴殿的院门。
这院落不算太大,但修建得极为精致华丽,整整齐齐的矮树丛中,种植着各色花朵,均是皇宫中罕见的品种。院中的假山、溪流、大理石桌椅以及树间吊着的秋千,均做得极其华贵,打眼一看便猜到价值不菲。
南宫绯雪带着她们二人直奔主殿,刚踏入台阶,便听见里面传来几名男子的笑声,轻佻放。荡。月罂微微蹙眉,没想到南宫绯雪私下里的生活还这么混乱,实在无法评价她。不过熙兰听见却没有任何不悦,反而眼底闪过一抹光亮,随着她快步走了进去。
除了南宫绯雪,这两人进了内室之后,齐齐愣在了原地。月罂眼中满是震惊,随后化为鄙夷与厌恶,她偏开头去,看向屋中其他角落,眉头蹙得更紧。
而熙兰却半眯起眼眸,视线灼灼地闪动着光华,似乎在打量猎物一般,从面前那些男子身上一一扫过,目光贪婪而又轻佻。
“还不快过来给陛下以及殿下见礼”南宫绯雪提声吩咐了一句,随后眼角瞟向熙兰的神色,见对方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一脸兴奋,心中一喜。这些日子她一直合计着要如何取得熙兰的信任与好感,与涑南王商议了许久之后,才得知她偏爱这些,与自己倒是相同。
只见内室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张特别大的木床,足足能睡下十个人。床上或躺或卧或坐着五六个男子,模样俊俏不说,身材也极好。
他们身穿各色丝袍,说起来是穿着,倒不如是挂着,个个敞开前胸,露出细如凝脂的肌肤。有的人丝袍已经褪到了手臂上,圆润的肩头在灯光下略显透明,勾人得紧。
他们听到南宫绯雪这样说,不但没害怕,反而满脸魅惑地站起身,缓缓地走到熙兰身旁,向她们二人行了个礼,随后站成一排,搔首弄姿。
“母后,这乐子可好?”南宫绯雪低低地一笑,问道。
熙兰轻咳了一声,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不过表面上仍然维持着原本的样子,微微点了点头,听南宫绯雪又说,
“母后整日操劳国事,身子难免疲乏,总该适时享受享受,休闲休闲,您身体健康才是南月国的福气呢”
这话对南宫熙兰来说很是受用,她满意地点了点头,眼角化开丝丝笑意。踱到那几个男子面前,轻挑起一个的下颌,换来对方妩媚的一笑,霎时将魂儿勾去半个,感叹道,
“你这孩子倒是很有孝心。”
“母后过奖了,这是绯雪应该做的,身为子女,总该时时刻刻地为母后着想。”她边说边瞟向脸色漠然的月罂,轻勾了唇角。
这番话无处不影射着月罂,可对方此时正毫无目的地看着窗外,对屋中的香。艳情形也不理会,更没有反击她的意思。于是对熙兰说道,
“绯雪听闻母后没有用晚膳,这就去御膳房吩咐重新做些,母后先在这里稍作歇息,等解了乏之后再出来用膳。”她说完低眉顺眼地行了个礼,随后向那几个男子递了个眼色。
熙兰早就想让她离开了,即便自己心里再急,也不好在这两个孩子面前表现得太露骨,只能连声说好。视线扫过月罂面无表情的侧脸,低问道,
“月儿,你呢?”